的。我發誓,她一定會的!”

他直愣愣地看著我,突然仰面大笑起來,無比悽愴,隨即拂開我,身形一晃,已如離弦之箭,轉眼沒了蹤影。

他,就這樣走了? 竟然就這樣離開我了?永遠不再回來了?

這個如風般來去無蹤的人,此刻的離去就像當初閃電般出現我面前一樣不可捕捉。

我驚惶地追出去,早已忘了衣衫單薄,早已忘了赤著足,早已忘了寒冷為何物,跌跌撞撞地衝下樓梯,衝出樓,卻再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心,似已被掏空,呼吸,也無所依存,四肢,彷彿融化了。

我的身軀是如此沉重,再也撐不起,託不住……

如遊魂般,我走到他的書房,看到書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旁邊便是一張良民證。令我震驚的是離婚協議上女方是辛鳳嬌可良民證是新辦的,登記的姓名是柳拾伊……

自甘墮落

不知是如何熬到天明的,腦中大片空白的我唯記得一件事:他來過,又走了,不再回來。

來來去去,聚聚散散,應屬平常。

我對自己說:柳拾伊,你解放了!你終於勝利了,總算贏得夢寐以求的自由了,儘管來得突然,卻毫無疑問,從此不再與一個名叫爾忠國的男人糾纏不清,從此不再受他的羈絆。

我總算可以重新做回自己了!

那麼,忘了他吧!忘記跟他有關的一切吧!

本該興高采烈的我卻疏忽了一件最不該忽略的工序——準備止痛膏——忘卻的同時,心竟然痛得抽搐。

放棄吧!我告訴自己:生命不需要沉重而無謂的執著,學會放棄才能更好地生活下去——他,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從今往後與我不再有關聯。

本該瀟灑的我卻忘了關閉思念的閘門,放棄的同時卻更緊地攥住亟待放棄的一切。

一個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了的人卻無法從心底消失。

他走了,一個叫爾忠國的男人,留下了我,卻帶走了我的心。

我從未這麼患得患失過。我原本便不是一個生性灑脫的人,但也不該跟拘謹太沾邊——個性中庸,隨便放在人堆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人,那才是我啊。

猶如一個滄桑的老人在某個溫暖的冬日午後回憶起過去的時光,我時而歡喜,時而憂傷著。腦海中反反覆覆回想著我跟他之間的一切:從那個如天神般從天而降的白色背影直到離開時僵硬著的黑色背影。在如此高大挺拔的背影后站著,我收穫的也許只有陰影——照不到陽光、亦無法正視他或犀利或溫柔的目光。

感情的事情是如此不可思議,身不由己,明知不可為卻陷了進去,而且陷得這麼深,無法自拔。

我沉淪在屬於他的這個時空裡,看不到結局,卻還是一遍遍回味與他相處以來的種種感覺:苦中帶澀,澀中泛酸,酸中亦帶些無法忽略的甜,又有惶恐沾染其間……絲絲縷縷,斑斑駁駁,紛擾糾纏。

曾以為可以一股腦兒將它們拋進真空地帶,卻不料早已沾染了一地的塵埃,如何丟得掉,如何甩得開?

我愛上他了嗎——爾忠國?

難道這是天意,讓我愛上他?那麼預言手鐲揭示的完美愛情還有什麼意義?或者這只是某種考驗?

我厭惡地拍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他——我不屬於這個時空,本不該跟這裡的任何人或事牽扯太深。總有一天我會回去,還能找尋到那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真命天子——如果他真的存在。

我祈求上蒼給我勇氣和魄力,讓我爬出這段情感的泥淖,我祈求上蒼賜予我鄒淼玲般灑脫不羈的個性,哪怕只有一半也可以,哦,四分之一也行。

然而,我的心總是出賣我。我的腦海中時不時浮起他的影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