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凌衛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種滋味。

幸虧後來就接到了媽媽手術成功的訊息。

「那一次心臟移植雖然成功,但凌夫人是先天性的遺傳疾病,器官上的衰竭無法避免。」

「這麼說,是要再進行一次移植?」凌涵問。

「不錯,而且這一次腎臟也嚴重衰竭了。不但需要移植心臟,也需要同時移植腎臟。以聖瑪登醫院的裝置,同時做兩者移植完全沒有問題。」

「那還等什麼?」柔弱的媽媽身體不佳,讓凌謙顯得比平時略為焦躁,「就請你儘快安排手術吧。」

馬菲爾醫師露出一個為難的笑容。

凌衛雖然也同樣的焦急,卻比凌謙更懂得這裡頭的規矩,體諒地說:「這種和媽媽性命攸關的事,需要等爸爸確定,醫師才能正式動作,是嗎?我想醫師也已經通知爸爸儘快趕來了,不過因為我們離這裡近,所以比爸爸先趕到。」

「馬菲爾醫師,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問題要和爸爸商榷?」精於觀察的凌涵,發現了醫師的苦笑下的一絲隱情,忽然犀利地開口,冷冷地說:「如果有的話,希望你不要瞞著我們。」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引起凌衛和凌謙的注意。

果然,在他們的逼視下,醫師臉上出現一絲被看穿的狼狽。

「既然……好吧,畢竟你們是凌夫人的兒子,也有權利知道內情。」馬菲爾醫師掃視了三人一番,臉上的曲線繃直,變得嚴肅而謹慎,「這一次的手術,會存在一定的風險。」

三兄弟的臉色一變。

「怎麼會?移植手術的技術不是已經發展得非常好了嗎?」

「手術裝置和技術毋庸置疑。但我所擔心的,是移植體的成熟度。」

聽到這個,站在辦公桌前,面對著醫師的三個年輕軍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凝重的表情。

凌衛單純的是為媽媽擔心。

而凌謙和凌涵卻不僅如此。

心跳不為人知地加快,因為他們都明白,醫師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

「在三年前的那次心臟移植手術中,凌夫人的複製人已經被使用掉了。」

聽見「複製人」這個詞,凌謙和凌涵就像被人揭了傷疤一樣地痛,但這種痛苦,是絕對不能在哥哥面前洩露出來的。

只能做賊心虛地掩藏著。

「媽媽那一次手術用的是複製人的心臟?」凌衛感到詫異。

沒有人和他提過這一點。

他一直順理成章地以為,媽媽是像其他病患一樣,使用了死亡者的心臟替代。

從前在軍校的時候,愛八卦的葉子豪曾經問過他一次,將軍家的人是不是都養著自己的複製人,準備在病危或者重傷的時候取複製人的器官做移植。這種事凌衛在家裡從來沒有聽爸爸媽媽提起過,當時就一笑置之了。

現在想起來,卻覺得也有道理。

聽媒體上說,聯邦的複製人技術在不斷取得進展。

移植的話,當然是用自己相同DNA的器官比較保險。

假如真的有從複製人身上摘取器官來維持生命的措施,作為上等將軍家族的凌家無疑是享受這種特殊治療的物件之一。

雖然對可憐的複製人來說,活生生被取走器官,非常殘忍,但凌衛只要想到這是為了病榻上虛弱的媽媽,又感到可以接受了。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只有他最溫柔最美麗的媽媽。

「這麼說,媽媽這一次做移植手術就無法從複製人身上找到合適的器官了嗎?心臟上一次手術時已經被摘取了,對嗎?」凌衛滿懷焦慮地問。

他對複製人的瞭解只來自一些報導,完全是一知半解。

馬菲爾醫師咳嗽一聲,「看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