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廂房的四面牆身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又一面巨大的銅鏡,清楚地映出房內每一個角落,銅鏡的接合處各自勾掛著一個銅盤,上頭放置著巨大的夜明珠,廂房內的光線,全皆來自這四顆的夜明珠。

她傻愣愣地看著銅鏡中自己的倒影,沒想過從外頭看起來奇異的廂房內居然別有洞天。

“來了?”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徐徐地響起,。

她回身,而這一回身又教她驚訝不已,只因偌大的房中,別說是桌椅,連一件的傢俱也沒有,空蕩蕩的廂房內,只有她與他站立著。

她的眼眸,落在銅鏡前那個半站半靠的梁紅袖身上。

難以理解的,在夜明珠的柔弱光線下,他看起來居然有一種陰柔的感覺,既誘人又嫵媚,比起國色天香的柳應兒更要擄人目光,也教程翩兒不能自己地看直了眼。

心兒,忽地又怦怦然地不規則的亂跳起來,廂房內的空氣彷彿在一瞬間變得稀薄,讓她呼吸困難。

可是他喜歡的,是夏祈兒。

她不能跟自己最親最愛的朋友搶同一個男子,她跟梁紅袖,註定不能在一起。

“已經準備好了嗎?”梁紅袖打量著她一身輕便的布裙,他早料到,她會馬上過來找他開始習舞。

她並不是那種嬌柔無力的千金小姐。

“對,我們可以開始了。”壓下所有不該有的情感,她回應。

“在習舞期間,我說的一字一言你都不能違抗,必須照做,這就是條件,你能做得到嗎?”墨眸,閃了一抹異色,快得教人無法捕捉。

不能違抗!程翩兒臉露難色,但她人已經來到這裡,也答應過月嬤嬤與夏祈兒,就不能空手而回,縱然再不願,她也點了點頭,“可以。”

“很好。”梁紅袖滿意地一笑,向她伸手,招了招。

“過來我這兒。”他下達頭一個命令。

這個命令,聽得程翩兒一陣的耳熟,因為他用的語氣,並非叫喚奴婢時的使喚自己,而像一個男子喚著屬於他的女子時,那種不容拒絕的熱切語氣。

她曾在安野王以及月嬤嬤之間,也在尹進以及柳應兒之間聽過這樣的語氣,月嬤嬤以及柳應兒面上,既不依又甜蜜的表情,教她印象深刻極了。

然而,梁紅袖怎麼會以這樣的語氣使喚她?

“怎麼了,剛剛才答應了不會違抗我,怎麼才一會兒就不聽我的話了?”見她遲遲不肯向他邁開步伐,梁紅袖故意的說著,深知她好勝逞強的性子絕對會將自己送上前的。

果然,她怒眼一瞪,啐了句:“我說過就算數。”便往他身前走來。

她就在他的面前,儘管小臉上有多不願意,儘管她是被他用手段拐來這幢其實是屬於他的別苑,他還是感到一陣欣喜若狂。

接下來的一個月,就只有他與她兩人朝夕相對,他會使盡一切的方法,一切的手段,叫她完全地愛上他,在她的心中烙下屬於他的記憶。

“梁紅袖,你叫我過來,就是看你發傻?”被他的眸看得不自在起來,程翩兒故意按照平日與他對話時的惡聲惡氣,彷彿她還是那個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以為自己很討厭他的程翩兒。

“是我一時的恍神了。”只因看到了她,他便不由自主了。

“要我過來做什麼?”

“我要你,對著鏡子,擺出你認為最能勾引男子的姿勢。”盯著她嬌美的小臉,他忽地道出一句教她瞠目結舌的命令來。

“你……你說什麼?”她呼吸一窒,幾乎連話也說不好。

“你不是聽得很清楚嗎?”他反問她,一副她明明就聽得一清二楚的模樣。

“那跟習舞有什麼關係?”她羞紅了一張小臉,對著他低咆,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