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沒有出手殺過馬放野,只是設計使馬放野的手掌,碰上她肩頭上的天狼釘而已,是以再毒的毒誓,她都不怕起。

袁中笙見文麗罰了這樣的毒誓,也不禁無話可說,呆了半晌,道:“可憐師傅收留了我們兩個孤兒,卻落得這樣結果。”

他一面說,一面淚如雨下,嚎啕大哭起來。

文麗道:“師哥,你別隻管哭了,剛才譚清源走時,你不給我追他,他前去若是遇到了高手。必然反來追我們,我們還是快走吧!”

袁中笙一言不發,到剛才馬放野屍首的所在,跪了下來,咚咚咚地叩了三個頭,站起身來,淚流不絕,低頭向前走去。

文麗跟在他的後面,走出了三五里,文麗才道:“師哥,那的確是不能怪我的,你還在惱我麼?”

袁中笙長嘆一聲,道:“事情既已如此,我惱你又有何用?”

文麗道:“那你為什麼不出聲?”

袁中笙道:“我在想,這樣下去,我們究竟怎麼辦!”

文麗心中暗喜,心想原來袁中笙的性格仍沒有變,還是這樣懦弱,可以聽憑自己擺佈。

她連忙道:“師哥,常言說得好,船到橋洞自會直,你著急又有什麼用。”

袁中笙長嘆數聲,只是悶頭趕路。

文麗忙道:“師哥,你可是不喜歡我嗎?”

袁中笙這才停了下來,握住了文麗的手,道:“師妹,我當然不會不喜歡你,但是我們再這樣下去,只怕難免有一日,會大禍臨頭。”

文麗搖頭道:“不見得,你功力日高一日,誰是你的對手?若是我們此次出海,再能夠找到那隻玄鐵神手,開啟了玄武洞中的秘庫的話,那更是可以由得我們,為所欲為了。”

袁中笙聽得文麗如此說法,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文麗道:“師哥,你說不是麼?”

袁中笙道:“你說得不錯。”

本來,袁中笙已有以出海到生生島去找尋玄鐵神手為名,但事實上卻想趁此機會,和文麗一起在海外荒島上居住,再不履足中原。

但是,袁中笙的心中,卻並不是沒有猶豫。

他還有一件事十分放不下,那便是費絳珠。他和費絳珠分手已有許久了,一直沒有她的資訊、不知道是死還是生。

袁中笙的心中,一直未能忘情於費絳珠,若是真要隱居海外的話,他一定會不斷地想念費絳珠,說不定會再到中原來找她的。

但這時,袁中笙聽了文麗的話之後,他的意念卻更加堅定了。

他已決定,一到了海外,再不回來。

因為他明白,有文麗在自己的身邊,若是自己再在中原武林中耽下去,那不知道會有多少可怖的事情發生!那是他所絕不敢想像的!

他的心思,文麗自然不會知道,她還是興沖沖地和袁中笙趕著路。

袁中笙這時,已經知道文麗是絕不會聽自己話的,自己叫她不要生事,她也不肯聽,她甚至趁自己和譚清源動手的時候……

袁中笙實是不相信文麗所說的馬放野慘死的經過,所以他不敢向下想去。

他也不再花精神去勸文麗,只是一聲不出,卻帶著文麗專揀荒涼之極的地方走去,就算逼不得已,要經過大城大鎮,他也帶著文麗,疾馳而過,絕對不多作逗留,以免生事。

文麗心中大不滿意,已向袁中笙提了好幾次,但是袁中笙卻只是不加理會,文麗空自生氣,卻也將袁中笙無可奈何。

這樣,一連趕了近二十天的路,居然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那一天傍晚,已到了南海邊上了。

袁中笙一見到了海邊上,才鬆了一口氣。文麗也早看出了袁中笙這一路上,專揀荒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