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瘋狂。

“不要!”心一狠,貝齒重重咬下他的唇,趁他呼痛之際用盡氣力翻出他的掌控外,逃到角落邊,拉著自己凌亂的衣裳,氣喘吁吁地望著他。“不!你……你答應過我的,你承諾過的……”

“有嗎?”獨孤佔滿不在乎用唇尖舔著鹹鹹的血液,順道貪婪回味唇上所殘留屬於她的味道。

“有……你……仔細想想……”

濃眉一挑,他居然沒有憤怒,反倒很認真地思索她的話。

旋即,他頑世不恭地把肩一聳!

“沒有,我肯定沒說過我不勉強你的話,反倒是我清楚的記得昨天已經對你明白表示過,我——要——你。”

“不……”

他綻出魅魅的邪笑。“有趣的是,我昨夜居然會不勝酒力,被你給醉倒,所以今早這麼一覺醒來,我理所當然得要完成昨夜未竟之事。”他壞壞地走向前一步,腳指卻勾到地毯上的一條薄被。

上前的步伐一頓,他彎腰撿起地毯上的被子,怔在原地。

“這被子?”他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被子。

商覺兒撇過臉去。

“你昨晚照顧我一夜?”淡淡詢問的口吻迥異於方才的輕佻無禮。

“是因為你……醉了……”她不敢自大的以為他會放過她,怕他一瞬的嚴謹只是曇花一現。

獨孤佔瞅進她,又舉步向她邁進。

“你……”

他握住她的手臂,溫柔地扶起她。

“佔?”她遲遲輕喚。

“謝謝!”獨孤佔的神色似乎真有那麼些感動。

好像出於真意?

她怯怯迎向他子夜似的深瞳,湊巧抓到他柔和的視線——血液突然整個衝上腦門,商覺兒無端慌了起來。

“不必謝……謝我……這只是些小事,而且也是應該的。”她脹紅小臉。

他將她別過的臉龐扳正,不過她仍退了好幾步。

“你很怕我?”

“不!”她倉皇地搖頭。

他這回倒有自知之明。“似乎我總給你帶來恐懼感。”

“不要再說了。”她逃避這話題,再繞下去她無法預知又會遭逢什麼?

“我能不能去梳洗一下,還有,我也必須快點替你破解密碼,你不也急著想知道克權堂兄葫蘆賣的是什麼藥?”

“我是想明白——”

“那就不要延宕。”丟下這話,她匆匆轉進盥洗室,急切地關上浴室玻璃門,開啟水龍頭,讓水花洗去全身的混亂——好燥,盤踞胸間的紊亂好地要燒人一般,灼得她好痛,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靈魂被他忽爾狂野、忽爾悒鬱、忽兒流露出的滄桑氣息給亂了心靈。

無法否認的,她已經被他的另一面灼燙了心。

浴室的水聲曄啦啦宣瀉,毛玻璃上面隱隱透出玲瓏的身影正仰頭承水流的洗滌,纖細的肩膀彷彿被無形的重擔給壓住,她是不安的。

“覺兒。”還嫌她不夠疲憊的輕喚居然又大剌剌地從玻璃門外傳來,扯住了她的呼吸。

“呀!”她驚嚇一聲,反射性地退到浴室角落,立即使隔著一道毛玻璃,她依然能夠輕易感受到他灼灼的視線已經穿透阻隔投到她身上。

直到此時她才後悔自己的大意,這間三十餘坪的公寓是她從朋友手上買下來的,前性屋主脾性恣意,整間屋子的裝潢設計有些地方呈現雅緻,又有些地方帶著浪漫氣息,原本她自己獨居,也沒太去在意設計上的盲點,現在入住一個大男人,她才發現這片玻璃門原來有那麼的曖昧與不智……

“怎麼啦?”

“沒……沒事……”她躲到最角落,抓起大浴巾包裹住身體,心臟再次劇烈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