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往裡漫遊。

龜毛宋,襯衣還要分顏色掛。白、米白、淡藍、海藍、深藍,她湊近又聳聳鼻子,嗯,是松鼠魚的味道。

房外傳來鐘點工阿姨吸地的聲音,她突然感覺自己好猥瑣。窺探人隱私,最沒教養。可是又抵不住心底的好奇,一個男人、一個單身男人、一個說喜歡她的單身男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她為自己開脫說老宋給你鑰匙就不怕你看,想著想著又往前邁了幾步。

探險結束後心眉總結如下:松鼠魚是個標準孔雀男,衣服比她多,鞋子比她貴N倍,而且一個大男人竟然有香水四五隻,唯一值得表揚的是沒有女人用的味道。另外松鼠魚身體不太好,胃藥止痛片安定片,說明他偶爾會胃疼頭疼睡不好覺;松鼠魚比較潔身自好,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善後工作很完善。總之迄今為止,她沒有發現妖媚的內衣、曖昧的長髮絲以及任何……咳咳……計劃生育用具。

何心眉坐在地毯上輕輕擦拭低音大喇叭,嘴上咧開個傻乎乎的笑。

心眉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多久,晚上回家吃飯,她進門就聽見喬大小姐咯咯的笑聲。

她的腦電波和喬筱雪的聲波明顯不在一個頻率上,聽見就嘎吱嘎吱地犯頭疼。

她假裝吃驚的樣子:“筱雪姐,你也來了?”

她媽媽和喬筱雪並立在廚房擇菜,媽媽說:“你筱雪姐住得比你遠還比你先到,你這孩子,又是磨磨蹭蹭的出門。”

筱雪也是含笑望著她說:“單位裡發了點消暑的東西,我上來看看乾媽乾爹,順便又去市場買了些海鮮。”

心眉這才想起報社也發了飲料的,她給忘了。

訕訕地問媽媽要不要幫忙,媽媽說不用,筱雪繼續笑,說:“不用了,你也難得回來。”接著轉向心眉媽媽:“難怪她們科室的同事說她頭頂上沒帽子,後面有座山,乾媽,不是你說,我還真不知道……”

心眉站在廚房門邊,看著筱雪嘴巴一張一闔,完全沒聽見講什麼。“我去找爸爸。”

她媽微微點頭,“去吧,你爸在書房。我們準備好就叫他就出來開火炒做菜了。”注意力卻仍舊停留在筱雪身上。

心眉又呆呆站了幾秒,才回身走進書房。

吃飯時,喬筱雪一句話害心眉差點把嘴邊的蟹鉗吞進去。

喬筱雪說:“心眉,是談朋友了吧,看起來春風滿面的。”

我倒覺得我看起來想揍人。

心眉把蟹鉗丟桌上,沒有搭理她。

“那天我回東大來找同學,好像在網球場邊還見到你和一個男的來著。”

心眉媽媽目光炯炯,連向來不管事的爸爸也停了筷子。心眉耷拉著眼皮,不想多看喬大小姐一眼,說:“你看錯了。”

“也有可能是看錯了,那時大概十點多了,燈也不太亮。”喬筱雪呵呵笑著打圓場:“只看見個抱在一起的背影,說不準是我認錯人。”

“心眉,有沒有男朋友?說真話。”她媽不放心。

“媽,唯一一個有希望的被人半路打劫了。”她瞟對面那個一眼,“我找誰抱一起?”

喬筱雪微紅著臉頰低下頭。心眉睜大眼,實在無法理解對面這位怎麼修煉出來的?連臉紅也能裝?我靠,道行太高深了。 “松鼠魚。”她悶悶地喊。

宋書愚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愉快:“是想我了還是查崗?”

“查崗。”

他報出一串數字,“打這個電話來。”

心眉見他鄭重其事,自己先囧了:“我說著玩的。”又問他明瞭幾點飛機回來。 宋書愚報了時間,說公司有人去接去接。然後問:“今天還會主動打電話給我?”

她哼哼唧唧半天不說話。

“剛稱過體重?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