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像是才醒過神一般,掃了安昭儀和兩位公主一眼,笑道:“快起來吧。”說完將淡然的目光轉向皇后,抿嘴笑道:“瞧我也和姐姐一樣,打心眼兒裡喜歡娉妍跟芝姐兒這倆孩子,見了她倆竟是什麼都忘了。”

皇后自然知道她這是報復,心中驚詫的同時也氣得渾身發抖,同樣氣得不輕的,還有和禧和順兩位公主。

尤其是和禧公主,除了被賜婚到西南這一件兒,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不由怨恨地盯著洛娉妍與景芝狠狠地看了兩眼,隨即才冷哼一聲兒扭開頭。

安昭儀卻是不敢在此時表現什麼,低著頭一副惟命是從的樣子,和順公主見安昭儀這樣,心中越發鄙夷,遂也扭開了頭。

洛娉妍對這些是一無所知,此時她全副心神都在皇貴妃身上。若之前她還有所懷疑,那麼此時她已經很是確定,皇貴妃就是為了給她和景芝解圍,才拖著病體過來的。

心中感動,也好奇的要死,卻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只得抿緊了嘴,盯著皇貴妃的眼睛,滿滿都是感激之情。

皇貴妃見此微微含笑點了點頭,方才對皇后笑道:“姐姐瞧我這樣兒,那好跟您去逛園子,沒得擾了姐姐興致。”

說完皇貴妃臉上神情越發柔和地苦笑道:“姐姐若是捨得割愛,不若讓娉妍與芝姐兒到我宮裡陪陪我,我一人兒成日躺在床上也是無聊的緊。”

話音剛落,便見皇后跟安昭儀臉色一變,朝著自己屈膝深蹲了下去,恭敬地道:“臣妾恭迎聖駕。”

隨後兩位公主並洛娉妍景芝,及其身後的宮婢內侍們也跟著齊齊跪伏了下去,口呼:“兒臣恭迎父皇”“臣婦恭迎聖駕”“奴才恭迎聖駕”

皇貴妃一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就要轉身扭頭看去,卻聽皇帝的聲音從腦後傳來,淡淡地問道:“愛妃方才說什麼無聊的緊?”

皇貴妃苦笑著搖了搖頭,見皇帝揮了揮手讓眾人免禮後,面含驚喜地問道:“聖上怎麼來了?恕臣妾不能全禮。”

皇帝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再次問道:“愛妃方才在與皇后說什麼呢?”

皇貴妃看了洛娉妍與景芝一眼,柔柔一笑,輕聲道:“臣妾是說喜歡娉妍跟芝姐兒倆個,想讓她們去永寧宮陪臣妾說說話兒,心裡怕姐姐捨不得,才說無聊的。”

皇帝聞言掃了二人一眼,又看了看皇后及兩位公主,也不知在想什麼,好半晌才點頭道:“既如此,你倆就去永寧宮陪皇貴妃吧。”

說完皇帝才低頭看向坐在肩輿中,嬌嬌小小的皇貴妃,滿是愛憐地道:“外邊兒風大,喜歡她倆便遣人喚了她倆去陪你便是,怎可自己胡鬧?若是招了風受了寒,受苦的可不還是你自個兒?”

皇后聽的這話兒,心中氣得咬牙切齒,面兒上卻是不敢露出分毫,想到晚上的事兒,嘴角輕易地勾起一抹笑意,淡淡地附和道:“聖上說的是,妹妹可要愛惜自己個兒身子,沒得讓聖上忙了朝政還要心疼擔憂。”

七三一 帝后

皇帝如何聽不出皇后話中的酸意?卻是並不理會,只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便朝洛娉妍與景芝吩咐道:“皇貴妃身子弱平日都臥床休息,難得喜歡你們,你們今兒便多陪陪她。”

洛娉妍與景芝聞言都鬆了口氣,她倆今日原本就是要去探望皇貴妃,卻被皇后給強留了下來,如今有了聖上此言,便如同得了聖旨一般,二人急忙屈膝一禮,連聲兒應了下來。

皇帝見此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朝二人點了點頭,又看向三皇子妃,淡淡地道:“晚宴你領她倆一塊兒過去,省的不熟悉宮裡的路再迷了道。”

皇帝這樣吩咐了,三皇子妃豈敢說個“不”字?更何況她本就是願意的。

三皇子妃急忙屈膝一禮,微微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