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很珍惜你,不敢輕易打破你們之間建立的感情。或許,你應該試著相信他。”

水聲成為現場唯一的聲音,沒有人說話,二人默默地喝著酒。

長琴重嘆,他不知道是不是被酒醺了腦袋,糊塗了,突然就說:“諾布,如果我不是神。我會愛上現在的賽里斯……因為這是我喜歡的型啊。”

諾布瞠大眼睛,訝異地嚷嚷:“原來你喜歡幼齒啊?”

這種回答立即招來一記重拳,諾布喝進去的都吐出來了。

長琴攥拳獰笑:“我是說性格,是說感覺,不是你把指的猥瑣方面。”

還在嗆咳,諾布抽著鼻子,委屈地回答:“好了,我知道啦。那你就跟賽里斯說,他肯定會樂壞了,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

“我是說如果我不是神,但我就是。”不可能跟這個世紀的人相戀。

諾布挑眉:“好吧,這是無法改變的。那麼我們就繼續維持現狀吧,哦,賽里斯來了,我先走。嗯,我會召集人手,你想想該怎樣‘消失’,我們儘快實行吧。”

“嗯,你去準備吧。”

與賽里斯錯身時,諾布拍了拍賽里斯的肩膀,擠著眼睛說:“我給你帶了葡萄。”

賽里斯的眼睛立即亮起來,可是當他坐到長琴旁邊,倒上酒的時候,又變得不確定。他猶豫著要不要提醒那個賭約,該怎樣提醒。

長琴見賽里斯沒有表示,就直接拿起一顆葡萄,動手剝皮。但由於技巧不純熟,他將可憐的葡萄挖成坑坑洞洞的月球表面,看著這個作品,連他自己都嫌棄。長琴瞄瞄葡萄又瞧瞧賽里斯,問:“還有食慾嗎?”

賽里斯瞠目,噗哧地笑了,湊過去一口吃掉了可憐的葡萄。

鮮甜葡萄汁溢滿口腔,芳香縈於口鼻,嫩滑可口的果肉不斷催促舌頭將它送進食道。然而賽里斯卻捨不得吞下去,細細咀嚼著,臉上浮起紅暈,彷彿吃的是千金難求的珍饈美味。

這樣滿足的表情讓長琴看得出神,手下無意識地剝著另一顆葡萄。

“賽里斯,我準備離開了。”

突然的話題讓賽里斯愣住,他沒有高興,而是不安:“去哪兒?”

長琴微訝:“嗯,還沒決定,但是這神使不能當了,我和諾布都決定從幕後完成使命。”

賽里斯鬆了一口氣,又問:“要帶上我嗎?”

終於明白他為何不安,長琴撫額失笑:“賽里斯,如果你一直不變,那我也會遵守承諾的。”

知道長琴計劃中有他,賽里斯立即綻放燦爛笑容,而後笑容變淡,他語氣誠懇地說:“我不會讓你失望。”

僅僅是一句話,卻是包含太多。要讓一個人不失望,說的容易,做起來又有多難?長琴感受到賽里斯的認真,從那雙澄淨的眼眸裡看到了堅毅與倔強。

有一瞬間,長琴感覺到眼睛溼潤了,不敢直視賽里斯。

雖然李長琴從不對誰訴苦,表面上也從不曾表現出脆弱,但是獨自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古埃及,有誰能夠真正做到泰然自若?驕傲和自尊容不得他對危難低頭,他趁著夜深人靜時獨自調整,將一切扛下來,雖然已經接受了現實,卻不代表他就沒有半點情緒。毫無準備就已經遠離朋友與親人,思念與孤單從不讓他好受。為了積極生存,他幾乎全心投入養育二世和賽里斯,除去為詛咒而忙碌,他的生活幾乎圍繞著這兩個孩子,如今卻必須要遠離二世,他只剩下賽里斯了。

餘下的八年,就全憑賽里斯了。

“賽里斯,要陪我到最後啊。”

“如果我也讓你失望,你也會離開我,是嗎?”賽里斯平靜地發問。

長琴笑了,卻沒有喜悅,寂寞侵蝕下,笑容變得支離破碎,他的答案十分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