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是歡聲笑語,再睜開眼,卻是滿地琉璃破碎,肢解不全,連一絲絲的美好都沒有留下。

風颳到了臉上,吹得有些冰涼,喬言縮了縮脖子,覺得後面的動靜都小了很多,納悶的睜開眼,卻見是一群人整齊的排開,梁閔一人在正中間手揮墨寶,刷刷點點,是在寫字,兩邊有美豔少女左右站立給他展平宣紙,梁閔站著懸肘運筆,倒有那麼幾分意思。

他寫完就有人過來取走,像供寶貝似的舉得老高。

只是喬言離得太遠,沒有看到他到底寫了什麼。

“兩位姑娘唱也唱了,跳也跳了,大傢伙給說道說道,到底是這個姑娘的本事好,還是咱們的綠木更勝一籌啊?”心娘高聲叫嚷著,很是渲染氣氛。

她一句話,周圍就炸開了鍋,你一嘴我一言,都說的老大聲,一時間,鳳凰閣的情勢居然難以控制。

喬言只差捂著耳朵,躲到遠遠地地方去。

忽然聽見有人提議。

“京城最懂音律的吳公子在這兒,你們還爭辯什麼,吳公子,您看這兩位姑娘誰更勝一籌啊?”心娘這馬屁拍的又恰當,又不明顯。

說吧,說吧,等他說完,就能回去了,估計早朝是趕不上了。喬言自己想著。

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墨雲。”

“墨雲……”

她被隔得太遠,沒聽真切,直到有一個人過來在她胳膊上拖了一把,架住她,“躲那麼遠做什麼,我叫了你幾聲,你都沒聽見。”

是梁閔,他叫了幾聲喬言沒有迴音只怕她獨自先回,趕緊撥開眾人尋找,還好,喬言還在,只是表情看上去不那麼舒服自然。

梁閔皺眉,“在這兒做什麼呢?”

喬言嚥了嚥唾沫,有點害怕這個王爺當著這麼多的人,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趕緊堵了回去,“有兩位美人歌舞助興,我自然是欣賞雅樂了。凌逸你剛才在哪裡,我也未找到你。”

梁閔看了她一眼,孩童般狡黠的光閃過,喬言只覺得頭皮發麻,她現在是真有點害怕這個王爺了。

“你隔得那麼遠,恐怕聽不真切,我叫她們再唱一次啊。”

拉著喬言就往人群的中心地帶走。

“不,不用了,我聽得很清楚。真的,不用了。”喬言一看周圍用異樣眼光看著她的眾人,就知道這個梁閔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這年頭,但凡有點家底的,都要出來尋個樂子,尤其是以附庸風雅聞名,青樓楚館多為他們賣弄風雅的場所,基本上是有點錢的人都會來這裡給自己加加聲望。來的人自然也是頗有些家境背景,而就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梁閔居然把她推到前面,叫京城的第一名妓單獨再給她唱上一曲,這不是要引來圍攻麼?

蜃樓裡,豫拓那個色鬼是負責各處的青樓的。雖然具體怎麼營運她不清楚,但是老鴇和恩客多有來往,私交密切這些規矩喬言還是懂得的,這要是把她的身份暴露出去,叫人家知道堂堂的九王子的少傅卿居然跑到青樓來尋花問柳,那她在朝堂上還要不要見人了?喬言怨毒的瞪了梁閔一眼,後者混不介意,讓喬言更加惱怒。

“既然墨雲聽清了,不妨這場小賽就由我這位隨行的公子來做個鑑定吧。請吧,墨雲。”梁閔將她拉上正中間主位,直接開門見山將這個包袱扔給她。

“公子都解答不出的難題,卻丟來給在下,不是要在下丟醜麼?”喬言嗔怪似的看他一眼,“只怕凌逸心裡早已有了計較,何須定要看我丟醜?”

梁閔笑得賊兮兮,用僅僅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就是想聽聽墨雲眼裡,哪樣的人物才算的上絕佳。”

喬言一縮脖子,“那也得讓我看看兩位佳人的真容呀。”

一招手,綠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