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結局都是相同,只要一聽見茜茜的聲音,我就快速的結束通話電話,捂著狂跳不已的心發呆。

佔線。我不停的重撥,不停的佔線。這種感覺也好,像是和茜茜通了很長時間的電話。但我很快清醒的意識到,這不過是一種膽怯,終要面對現實。於是,我盼望著讓電話佔線的傢伙快點猝死。

電話足足佔線了一個小時,我按“重撥鍵”的大拇指都麻了。我放下電話,唉聲嘆氣,有種認命的意味。命中註定我有此一劫。就在我悲觀絕望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把我嚇了一跳。我不想接這個電話,因為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是茜茜打來的,而女主人在樓上和範胖子鬼混,為了避免干擾,把分機的電話線拔了,我若此時喊她接電話豈不是找罵。可是電話一直在響,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我盯著電話做了個決定,倘若它再響三下我就接起,一、二、三……汪。

是鼕鼕啊!終於是你,我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都佔線,正在想,再嘟一下我就掛了……電話那頭是茜茜,我呆了。

茜茜說想見我,思念我的心都碎了一百遍,不管我如何對待她,也義無返顧的愛我。我感動得一塌糊塗,淚水漣漣,泣不成聲,支支吾吾的說,我也是。於是電話那頭也被哭泣堵塞。我們約好今晚一點鐘在徐家彙綠地見。結束通話電話後,我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剛才的哭泣與約定只是電話忙音中的幻覺。我再次撥通了茜茜的電話,重複一遍約會的時間和地點,才確信一切並非夢幻。

我提前一個小時出門,雖然我知曉走到徐家彙綠地不過十分鐘而已,但我再也按捺不住對愛情的嚮往。臨出門前,我穿了一套極其華麗的衣裳,這是我在舞臺上表演穿的,對於今夜而言,不啻是我一生中最為巍巍壯觀的一次演出。我還刷了兩遍牙,往口腔裡噴了不少檸檬味的清新劑,哈一口氣,嗅了一下,清新無比。口氣清新和初次約會到底有什麼關聯,我並不十分清楚,有部韓劇裡的男主角約會前就是這麼做的。

走在約會的路上,心兒宛如放飛的鳥兒。一路有皎潔的明月照耀,我覺得她今夜很亮,很突顯,而路兩旁的燈火在今夜裡卻顯得黯淡失色。來到約定的地點,看見茜茜已坐在冰涼的長椅上。在月光下,她一襲白衣泛著一層乳白色的光暈,像一位飛累的天使落在此處歇息。我悄悄的走到她的面前,她看見我,沒有驚訝的表情,只是木訥的凝望,片刻後,不顧一切的抱住我,說愛我。

她的確比我愛她還要愛我,因為她在初次約會中等待。

長久的擁抱後,我們雙雙坐下,她靠著我的肩,我挽著她的腰,一起默默的仰望著月亮,冰涼的長椅不再冰涼。

她說,為何你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說,生命是輪迴的,在某個前世裡,你我是一對相愛的神仙眷侶,過著幸福的生活。衰亡前,我們彼此牽著手,相約著來生再續情緣。可是在輪迴的通道中,我們的肉體化做了飛煙,朝不同的方向飄去,就這樣,我們的記憶被抹去,我們的靈魂成為一張空白的紙,去書寫另一個新生的肉體。不知輪迴了多少世,我們又重逢了,雖然我們已是兩個被抹去記憶的靈魂,但我們的愛還在。我們的愛沒有忘記曾經的約定,這愛的約定已然成為靈魂的一部分,不論萬世輪迴,千重光陰,都無法被磨滅。

她說,那我們再來生呢?

我說,只要我們今生再次牽著彼此的手,共赴衰亡,立下愛的約定,我們的愛就會不散。

她說,你必須明白,我們今生的愛並無結局。

我說,為什麼?

她說,其實你都明白,只不過你不敢面對現實而已,所以你眼中有無盡的悲傷,而你卻渾然不知。

我說,我真的如此?

她說,愛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不是每隻狗都能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