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急忙制止了孫兒,“你被那女賊傷的不輕,可不要亂動啊。”

嚴鴻微微一笑,聽話地躺在枕頭上,瞅著nǎinǎi,又瞅瞅寶蟾:“哎,掐幾下不怕什麼,這條命撿回來就好。我還要在nǎinǎi膝前盡孝五十年呢。多謝寶蟾姐了。”

寶蟾被大少爺這麼一謝,臉上才開始散去的紅雲又聚攏起來。歐陽夫人看孫兒雖然有氣無力躺著,這張甜嘴兒一點沒變,樂得合不攏嘴。一手撫摸著嚴鴻的脖子:“乖孫兒,讓nǎinǎi好好看看,沒什麼事兒吧?”

嚴鴻無力地躺在床上,一瞥之間,卻看見額頭青腫的嚴鵠,正帶著嫉恨的目光偷偷瞅著自己。他心中也不由一緊:

“nǎinǎi放心,我沒事。不過,這個,二弟的頭是怎麼回事?寶蟾,難道也是你……”

雖然嚴鴻怎麼看嚴鵠都不順眼,要有人打嚴鵠一頓,自己也絕不會難過。但是畢竟主僕尊卑;卻是絕不可以僭越的紅線。若是寶蟾真的連主人都敢打,論律可以問斬,這也不由他不擔心。

他甚至心頭做好打算,萬一這事兒真涉及寶蟾,不管nǎinǎi什麼態度,他都一定要把此事給擔下來,不惜豁出去和老二幹到底!

“大哥,不幹寶蟾姐的事。二哥頭上,那是我乾的。”卻見三弟嚴紹慶氣呼呼地來到床邊,一邊說,一邊還瞪了一眼嚴鵠。

別看紹慶年紀小,平rì裡只能算三弟,他可是嫡親孫子,嚴嵩、嚴世藩真正的骨血。這一點,與這兩位恩養孫子地位大不同。儘管歐陽老夫人一貫對三個孫子都非常愛護,並不曾因而虧待了嚴鴻、嚴鵠;儘管嚴嵩、嚴世藩也一向教導嚴紹慶,對兩個哥哥要守悌道。但畢竟,嚴府這諾大家業,未來是這位老三的啊。嚴鴻、嚴鵠心中也自明白,也未曾存了跟這三弟爭寵奪嫡的妄想。平素rì言辭之間,對三弟也頗為客氣。

這會兒,嚴鵠眼見三弟瞪自己,氣鼓鼓想要再衝上來動手的模樣,哪敢頂著幹?雖然要論拳腳,兩個嚴紹慶也不是他對手,可就有天大膽子,他也不敢碰三弟一根毫毛啊。更何況他本自心虛。

於是乎,這個平素裡脾xìng暴躁的二少爺,也只得勉強一笑,趕緊把頭偏向了一邊。嚴紹慶卻不再理睬這個不夠意思的二哥,徑直對嚴鴻說道:“大哥,你就好好躺著,有事招呼小弟即可。小弟在這裡,可不會像二哥一樣,見死不救,壞了手足的義氣。”

嚴鴻聽三弟這麼一說,大致明白了幾分,那嚴鵠的臉sè卻是分外難看,只是咬緊牙幫子,作出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

歐陽老夫人見三孫兒這樣耿直,卻不得不出來發話了:“紹慶,不許對你二哥無禮。”

歐陽氏雖然呵斥了這一句,但誰都聽的出,她的話裡實在沒有半點責怪之意,僅僅是敷衍下嚴鵠的面子,以及叫這最小的孫兒別再哪壺不開提哪壺。

接著,老夫人又說了嚴鴻昏迷後發生的事。

原來,就在嚴鴻與柔娘在窗外院子裡,上演彷彿是愛情動作片一般的生死格鬥時,寶蟾就在窗戶那,從窗欞的空格之間往外看著。

眼見兩個人糾纏一團,大少爺空有兩隻手,卻落在下風,被那女賊掐住咽喉,掙扎得也漸漸無力。寶蟾知道再這麼下去要糟糕。

她看看四周,抱起屋角的一個大花瓶,就要出去相助嚴鴻。

那嚴鵠卻堵住門口,死活不讓,口口聲聲罵道:“賤婢,你這會開了門,我祖母有個好歹,把你千刀萬剮也不能贖罪!”還揮舞著手中的鐵尺,作勢要打寶蟾。

寶蟾抱著花瓶,終不能真的和二少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