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說到這裡,禁不住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這些錦衣官差方才前後搜查,也忽略了地下另有玄機,若非有那女子指明地點,怕是萬難發現。當下得到訊息,王霆趕緊令幾個錦衣官校,前去開啟地窖。不多時。裡面放出年輕女子近三十餘人,都帶到前面來。她們個個衣衫不整,滿面淚痕,有的甚至已到了魂不守舍的模樣。

錦衣官校還擺上了各種折磨人的器物,並對嚴鴻報告說。那地窖甚是寬大,東邊和西邊各有三大間。被救出的女子全是在東邊這三間關著,西邊這三間卻是空的,然而也似有人住過的痕跡。東西的中間是條走道,走道兩側全是一間一間的小室,這些刑具就是在小室裡面發現的。小室裡面還有吊繩、鐐銬、木架、刑床、籠子等諸多刑具,竟儼然和詔獄裡的刑訊室相彷彿。

錦衣衛這邊報告,那邊被救出來的女子,紛紛跪地哭道:“欽差大老爺,我等都是良家女子,這些畜生把我們抓來,就是在那些地方折磨我們的。說不乖乖接客,就每日受刑。大老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那孫月蓉早氣的杏眼圓翻,劈胸抓過佘九娘來說道:“你也是女人,卻用這等手段折磨女人,你也做的出?”

不料那佘九娘好似變了個人,全無了方才那番媚態,對孫月蓉的質問不加可否,反倒是用一絲嘲弄的目光在看著她。孫月蓉氣不過,抬手就是狠狠幾記耳光。她自幼習武,掌力驚人,幾個耳光下去,打的佘九娘口鼻流血,依舊還是那副輕蔑神色。

嚴鴻心中也是怒意隱隱,他想,你丫玩密室禁閉,這個趣味我也知道。可是這些都是無辜的好人家女子,姓常的這般用強把她們搶來,端的是禽獸不如。但他畢竟還要端欽差架子,抬手止住孫月蓉道:“月蓉,別打死了她,反而便宜了她。”

他一面讓那些執筆的青樓女子,為救出來的人錄下口供,又命人把常衙內拎到面前,冷聲道:“常衙內,你且聽了。本官在京師有個雅號,喚做小閻王來著。你今天最好別想在我面前使什麼手段,玩什麼心機,我問你什麼,你便說什麼,若有半句不招,爺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常守業此時眼見大靠山馬騰雲倒了,心裡著實慌張,但他畢竟還有倚仗,咬牙道:“欽差老大人,學生實在不知道招些什麼,這些婊////子胡亂攀咬,如何能為憑據?那些地窖裡的女人,你去問佘九娘,我卻不知道。”

此時被強擄入賞春閣,含垢受辱的女子,紛紛挺身而出指證。其中不少就受過常衙內的親身凌辱,一聽此言,人人怒目而視。嚴鴻冷笑道:

“常衙內,你也不用裝好漢,我只告訴你,都察院右都御史鄭曉的兒子,一樣犯到我手,被送到西四,一刀砍了腦袋。不知道常小衙內,憑哪一點就比鄭曉的兒子更硬扎啊?我都不用動刀動棍了,這會兒我只要把放這些女人們放過來,你就等著享受吧。”

常守業聽嚴鴻這般說,又看看那些女人們快要噴火的眼神,腿不由得打起了哆嗦。嚴鴻又道:“再說,也別以為沒人敢給你動刑。我是奉旨欽差,就算真炮製了你,又能怎的?錦衣衛的手段,你就算不知道,也該聽你家馬老伯說過吧。紹興那有個林養謙林知縣,他可還是翰林出身,被我弄死了之後,你猜怎麼著?天家只罰了我三個月的俸祿,但不知常衙內你,又值幾個月俸祿?”

他這一番話滾滾而來,每說一句,常守業腦子裡便如同一個雷滾動。這位小衙內也是個官二代中的棒槌,平時只顧幹壞事,對朝中訊息的關注甚是懶惰。如今聽嚴鴻這句句說來,那鄭曉的官職名聲,是自己父親望塵莫及,便是山東土皇帝劉才劉巡撫,也是難以望其項背。而那林養謙是七品正堂,國朝翰林出身,自己這個紈絝子弟,拿什麼和對方比?不想嚴欽差是這等狠人,自己還有活路麼?

嚴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