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對抗朝廷選秀女的豐富鬥爭經驗,因此聞聽這個訊息後,緊鑼密鼓操持婚事。在嚴鴻到來之前,很是鬧出了幾起錯上轎,亂點鴛鴦譜的段子。

只是如此一通折騰,小閻王的名頭,在臺州算是臭了。大家都知道來了個胡作非為的惡霸,人人自危。有那本地的秀才,想去擺一擺破靴陣,結果耿少泉派人傳話,說杭州那邊擺破靴陣,結果嚴鴻一到,先是亂槍打死六個,又革了二十幾個秀才的功名。咱台州雖然出過方孝儒這樣的硬骨頭,但這樣的人有一個就夠了。你們這些茂才公,不要學他趕著去送死。

這一番話嚇住了這些秀才,讓他們不敢隨意往虎口裡送,只是背地裡罵嚴鴻。葉國琛只怕欽差在自己地面鬧出什麼事來,自己愧對一府父老,便在衙門裡備辦了上等酒席,又向富戶籌款勞軍,籌措軍餉犒賞。

嚴鴻本以為得費點力氣,才能讓對方掏出錢來,沒想到對方給錢痛快,這些浙兵的軍餉預支沒遇到壓力,心中大為暢快。只是不知為何對方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有些奇怪。等到了知府衙門後堂,只見十幾個鶯鶯燕燕,花枝招展的婦人早已伺候在那,陪侍酒席。

戚繼光對這場合倒是不在乎,很快就與兩個粉頭打情罵俏,甚是親熱。那葉國琛道:“璽卿,我台州地窮民寡,民風剽悍,婦人相貌醜陋,難遇佳麗。下官費盡心思,窮搜一府美人。盡在於此,還望璽卿盡情享用,民間婦人多不知禮數。恐有衝撞,還望欽差平素裡少與她們接觸。”

嚴鴻聽對方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怕自己沒事去撩撥良家婦女。他心中暗自有氣,心想我小閻王貪杯好色是有的,但也犯不上到你這強搶民女吧。你這卻是給我抹什麼黑?他便道:“老太守多慮了,本官此次來到台州,乃是為國討賊,掃除倭寇,怎會貪戀美色?再者。我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不會做那有損朝廷體面的事,你怕些什麼?”

這葉國琛出了名的軟性子,聽小閻王這般立牌坊。如何敢去硬頂,只是不住地道:“下官失口,下官失口。”

耿少泉一旁卻道:“欽差大老爺哎,我們老太守也是好心好意,為欽差找幾個俊俏小娘陪酒暖床。欽差要是嫌不滿意。說出來,咱們再去找別的,卻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嚴鴻見這傢伙說話刺耳,而且隱隱更是把強搶民女的帽子往自個頭上戴。他做慣保險銷售,入明朝之後又辦了這幾件大案子。對面人說話懷著什麼心,還是能看出個三五分的。這個滿臉橫肉的武夫多半是暗藏惡意。嚴鴻也不說穿他,只問道:“爾乃何人,本欽差與知府說話,要爾來插嘴?”

葉國琛忙道:“回稟欽差大老爺,此人乃是本府臨海縣義民首領,耿氏族中的首領耿少泉。他是嘉靖二十八年武舉出身,在嘉靖三十年抗倭有功,獻真倭級三顆。後來又盡散家財招募義勇,保境抗倭。後經保舉,加千戶銜,於本府主持團練事,如今台州勇營全由他掌管。”

嚴鴻點頭道:“原來如此,葉太守是耿千戶的恩主,也難怪他要維護您老。”

葉國琛笑道:“璽卿說笑了。耿大郎練武之人,不善言辭。只是我台州實在地窮民弱,財力匱乏,實在是難以支應欽差,此皆下官守牧無方,欽差恕罪。”

嚴鴻見那耿少泉生的身材高大,面目兇惡,雖然穿著官服,卻怎麼看怎麼像個匪徒。大明朝武舉不比文舉,是不值錢的,這個時代官方還沒有武狀元這個概念,只有紀女裡才有武狀元。武舉人地位比起文秀才天壤之別,實在算不得什麼身份。而且這廝的這千戶銜又是加的,也就是虛銜,沒有實授,論地位,比個中書舍人,監生都還大有不如,在自己眼中就如螻蟻一般。

可是說起來,本地還有指揮使等武官,這些人看模樣,又好似都以這個姓耿的為尊,他不由暗自起了些疑心,這個莽漢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