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地。錦衣衛是天家的耳目,如今廠衛一體,衛凌廠上,天家所聽所見,皆來自陸炳。若是陸炳存了心與誰為難,那麼天家聽到的就是這個人的壞話。而一個大臣獨領朝堂,本就是犯忌諱的事,若是再與錦衣都督結怨,老夫看來,怎麼也不像是聰明人做的事。”

嚴世蕃心中怒惱。原來他心中打的算盤,卻是甚大,還有保扶景王,爭奪立嗣的雄心。在他看來,此刻朝堂上,嚴氏一黨本已佔了六部中的四部,用以支援景王嗣位,可謂兵強馬壯。對應能給裕王撐腰的,也無非是左都御史周延、禮部尚書吳山等而已。次輔徐階在二王奪嫡這個事件上,深藏不露,可謂是最大的中立派。如果嚴家能與徐家聯姻,則可以徹底碾壓反對派。左都御史周延據傳已經是徐階的盟友了,而禮部尚書吳山年事已高,其下的禮部左侍郎李春芳卻是徐階的高足,換言之裕王的重要支持者都將受到影響。這樣一來,朝堂上兩王之爭,景王將取得絕對優勢。到那時,再發動群臣上本,求立景王為儲,即使是天子也得考慮內個及六尚書的意見。一旦景王成為嗣子,我嚴家保扶之功高於天,那才叫大業可成。

這些話,嚴世藩雖然並未給嚴鴻講,私下卻給嚴嵩和歐陽必進都講過。可老爹和舅舅對此怎麼就是聽不懂呢?

第六百二十九章 嚴陸定親

嚴鴻聽歐陽必進開口直接說嚴世藩傻帽,心中大爽。這位舅公,過去嚴家大小會議時很少發言,今日開口卻是直指要害。嚴嵩看嚴鴻躍躍欲試的表情,便道:“鴻兒,你還有什麼道理,再說出來。”

嚴鴻道:“是。爺爺,舅公,爹爹。孩兒以為,我大明朝雖然文貴武賤,然而文武之道,相輔相成,卻也不能一味的厚此薄彼。比如說孩兒去年在山東那一場血戰,就多是靠武將打下來的。如今我嚴府六部堂官佔了四部,在文官這勢力上,本來已經是兵強馬壯,朝堂魁首。就算再加上徐閣老一系的人馬,仍舊是第一,總不能大過天子去。反之,陸世伯掌握錦衣衛十萬精兵,於天子面前的地位無可替代。我嚴府過去與陸世伯聯盟,文武相濟,才能無往不利。因此,儘管說單論實力大小,地位高低,陸世伯或許不如徐閣老,但對我嚴府而言,若是得徐閣老的盟好,卻失去陸世伯的奧援,我怕是得不償失啊。”

嚴嵩聽得連連點頭:“鴻兒講得好,說下去。”

嚴鴻又道:“再則,嚴陸兩家結盟多年,彼此稱得上是休慼與共。若是因為徐閣老勢力大,咱們便更換盟友,豈不讓人心寒?反之,徐閣老他既然是朝廷次輔,就算真的結為婚姻,我看也未必真能與咱們和好到底。孩兒史書看得不多,不過倒也知道有些結成親家還是繼續打仗的。既然如此,咱們又何必去冒這個險?”

嚴世藩聽嚴鴻這般說,獨眼中早寒光閃爍:“一派胡言!以你這麼說,咱嚴府也不必把自己人安插到六部了,反正都是文官。這朝堂上的事,你懂個狗屁,在這裡大放闕詞!”這小閣老也是恨嚴鴻這主張,全然壞了他的大號算盤,因此有些氣急敗壞。

歐陽必進卻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咂咂嘴道:“鴻兒,你爹罵得對,你懂個狗屁,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這且不說。你這小畜生給我說實話。你這麼口口聲聲要娶陸家小姐,是不是已經與陸小姐有了私情,如今便是不娶不行的局面?看你猴急得這樣,遮莫若是不娶,陸文孚就要把你抽筋剝皮,與我嚴門不死不休?”

嚴鴻心知這是舅公裝瘋賣傻,給自己領路,急忙回道:“這個……舅公斷事如見,孩兒佩服。實不相瞞,孩兒在此次二下江南之前。便已經與蘭貞海誓山盟,私定終身。後來再去陸府交差時,想到這一行九死一生,情緒起來,一時把持不住。便……”

歐陽必進勃然大怒道:“混賬東西,你枉自是相府長孫,結婚好幾年了,又不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