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落馬下,但也感覺有些焦頭爛額。聽到姑爺為自己說話,心中卻也受用,但還是一拈鬚髯道:“這事麼,自有天家決斷,嚴僉事不必多言。只說衛中之事就好。”

劉守有冷冷道:“嚴僉事說這話,大為不平,莫非要叫大漢將軍們用心打,把這些文官多打死幾個?”

陸炳聽得這話,眼一瞪:“不許胡說!”他想這事兒真敢這麼幹,就算一時不被掀翻,回頭也必然沒有好下場。嚴鴻這豎子,若是琢磨半天,就想出個依靠把人往死裡打,一味橫暴的例子,那真是讓老夫大為失望。這是灌了哪個妖道的米湯啊?

嚴鴻道:“非也。下官不是說不許言官說話,也不是說逮著一個打死一個。只是叫咱別這麼自殺威風。這文物兩道,皆是朝廷柱石,各有司職。說起來,咱們錦衣衛擔負重責,時時出生入死,為天家拋頭顱灑熱血,立下多少實在功勞。單說這次下江南,在陸大都督指揮下,咱便給天家弄回一百多萬兩銀子,這功勞哪裡小了?咱們又何必定要怕那些清流文人?他有彈章,我有廷杖。他既然能不怕廷杖,我為何偏要怕彈章?”

他說到急切處,一指身上的飛魚服道:“下官打入衛那一天就知道,咱是什麼身份?咱是天子鷹犬,是萬歲的人!做的是萬歲的官,拿的是萬歲的餉,與文官沒什麼干係!別看我爺爺,我爹都是文官,但是他們與我一樣,都知道該做什麼,也知道該說什麼,知道自己該坐在誰那邊。所以,下官不求什麼虛名,不求什麼清流讚譽,只求了卻君王天下事。只要天家滿意,國家得利,什麼都敢幹。那些言官,你就算什麼也不幹,照樣堵不了他們的嘴。與其在他們的淫威下抖抖索索,倒不如豁開了大幹一場!有人彈劾我是好事。罵的越兇,證明我為天家做的越好。須知稀泥路滑處,走的越慢,越容易摔跟頭。倒不如快步疾行,就算連滾帶爬,老子也要滾出個人樣來!”

嚴鴻這番話,也是他穿越前被銷售洗腦的策略。但凡做一行事業,要麼你就別做,既然做了,那就先要全心相信這事兒是好的,是能大成的。若是一般從事一行,一邊還嘟嘟囔囔,畏手畏腳,那不如趕緊換行。他這番說出來,卻讓堂上錦衣官們都大感振奮。那位韃官賽哈出高聲喝彩道:“說的好!這話俺聽著痛快,舒心。就好象三伏天吃了碗冰酪似的,就是這個勁頭!”

嚴鴻又道:“可是如今本衛有些同僚啊,卻是端著錦衣碗,操著文臣心。想著贏得生前身後名,不惜低三下四,討好文臣。這樣我是萬萬不贊成。你就算裝孫子裝得再好,他們也就看你是個孫子。筆頭上給你留點情,回頭史書上誇獎你知趣,會裝孫子,這有乜用?有這心思的,還是趕緊回去讀書考進士的好。”

劉守有知道嚴鴻話裡話外,還是拐彎抹角的罵自己,但又不好回嘴。臉上神色一陣紅一陣白,異常難看。憋了片刻,冷笑道:“嚴僉事大言炎炎,要不顧言官彈劾快步疾行。好啊,你倒說說,疾行到那裡去?”

嚴鴻道:“下官方才已說了,錦衣衛要為天子分憂。天子屬意開海,那麼我錦衣衛下面的工作,就是立足開海,在開海這事上打一個翻身仗。打出咱錦衣衛的威風,打出咱計程車氣,打出塊金字招牌來!這一回,最好咱策劃周密後,能夠一干到底,把那些狗屁彈章都當做耳邊風。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