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畢竟他們還沒笨到家。當下吩咐道:“把人帶來,本官會會他。”自己大喇喇的靠在太師椅上,身邊則是陶智、邵安、將岸、樂錦四人侍衛。

不多時,從外走進來一個青衣小帽的家僕,進的門來急忙跪倒磕頭道:“小人耿富,見過欽差大老爺。”

嚴鴻道:“本官公務繁忙,也沒什麼客套,爾來見我,有何話講?”

那人道:“小人乃是耿家寨的,今有我耿家族長,修下一封書信,特命小人呈與老大人一觀。”說著將一封書信高高舉過頭頂。

陶智上前接過書信,轉身遞與嚴鴻。嚴鴻展開書信,只見裡面所說與自己所料不差。這耿家族長書信的內容口氣均十分謙恭。先是反覆闡明,耿少泉之事,與耿家滿族無干,又說耿家寨與黃安耿定向耿夫子本是同族,望欽差念在與耿老夫子同朝為官份上,手下超生,網開一面。最後則寫著一日後在家中設擺酒席,請欽差過府飲宴,當面賠罪。

嚴鴻看罷點頭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稟報你家莊主,就說我兩日後一定前去,讓他把席面準備好。若是不合我的胃口,那可別怪我翻臉。”

等到送走了人,將岸道:“長官,如今我們手上本錢太小,耿家寨又都是耿氏族人,您一去,不啻於自入虎口,這可萬萬使不得。”

嚴鴻笑道:“將老兄,多謝好意。可您也想想,咱這兩天,為何不見那些耿家周圍的村莊來人上告?按說耿少泉倒了,他們正該痛打落水狗,上門告狀,索回田產,怎麼不見人?分明是這幫人也等著我前去,再當面說個清楚。你放心,那些莊村的壯丁,就是我的倚仗,更別說外面還有戚老虎。只要他的兵不敗,這的人就不敢動我。兩天後,讓咱的人也扮成浙兵,我帶著大家吃好的喝好的去。”

耿家寨內。

耿家當代族長耿墩儒今年六十開外,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當初耿少泉強梁時,不把他放在眼裡。他也不以為意,只裝聾作啞,做一個好好先生,反正耿少泉帶人打下來的好處,也少不了他的一份。便是後來自己的小兒媳婦與耿少泉有些不清楚,他也只當不知道,相反還壓下那要去拼命的小兒子,不讓他聲張,免得白白壞了性命。

如今耿少泉倒黴,自己發了瘋要去兵變行刺,還偏偏打敗了,人馬死傷的差不多,幾個狐朋狗友全都被拿被殺。耿少泉在族裡沒了勢力,便輪到他耿老族長髮威了。這種害群之馬,焉能不重重懲處,以上報國朝皇上,下對列祖列宗?於是乎,族長先是調動族中青壯,把那從耿少泉軍中逃回來的十幾個後生全都拿了,只等著交給欽差立功。又命人把耿少泉的家眷全數捉拿,更把自家兒媳婦那不要臉的賤人浸了豬籠,免得丟醜。他小兒子本來還一門心思要在耿少泉的小媳婦身上報仇,也被他一頓柺棍打了出去。耿少泉的幾個妾隨你去弄,這婆娘也是你能動的?趕緊給我打探訊息去!

這耿家幾個大戶,村裡一些上了歲數的老人,如今都圍在他身邊,討一個章程。耿墩儒暗自冷笑:當初耿少泉發跡時,你們一個個上趕著巴結,如今怎麼知道害怕了?這回得讓你們知道,誰才是你們的主心骨!

他越發端起架子,不緊不慢道:“急什麼?人老了,這耳朵不好使了,你們這吵吵嚷嚷的,我也聽不清楚不是?要是這吵嚷能把事辦了,那我走,你們在這慢慢吵吵就是了。”

一位耿家的後輩急忙堆起笑臉道:“叔公,您老人家老當益壯,怎麼能說自己老呢?如今我們不是害怕麼?您說大郎鬧那麼一出,不但把自己搭進去,還把咱都牽連了。我可聽說,附近幾個村的人,這段日子嚷嚷著要報仇,要找咱麻煩呢。有的人要到城裡去打點官府,有的人提出花錢去外面僱刀客,怕是一旦打起來,咱家要吃大虧啊。”

“哼!打起來?你還真看的起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