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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是胡宗憲的官署所在,倒不怕李文藻暗算。梁如飛手持徐文長給的令箭,直接扣營見了胡宗憲,找胡大督憲要了兩匹好馬,輪換著又往北趕,一路風塵僕僕,進入běi ;jing城,先把嚴鴻的奏摺正本送到了錦衣衛衙門,然後才把副本和嚴鴻的書信送去嚴府。
那陸炳聽梁如飛說是嚴鴻的奏摺,不敢怠慢,先展開觀看了一次。這一看,陸大特務的雙眉猛的就鎖在了一起。為徐海上折求情?還敢隱隱提到禁海、開海?嚴鴻一向見事還算明白,至少上是很懂得自保之道,更別說他出身名門,對於天子的忌諱還不清楚?這嘉靖皇爺在嘉靖二年便被倭寇爭貢的事兒鬧得不悅,前些時候他嚴黨趙文華、嚴黨外圍胡宗憲聯名主張弛禁的摺子也被罵回,怎麼嚴鴻如今還上了這麼份作死的奏摺?
按說錦衣衛本身的奏摺,與普通官員摺子不同,不經過通政司備案。從理論上講,倒是可以隨意銷燬。因此陸炳瞬間,甚至想到把奏摺迅速燒燬,不讓人看到,免得嚴鴻找死。可是他旋即想到,嚴鴻並非糊塗蟲,按說不會上這麼一份類似找死的東西。
想到這一層,陸炳不由仔細再看。等看到第三遍時,陸大特務才長出了一口氣,搖頭自語道:“這小子,居然敢用這種手段,當真是膽大包天。然而這廝蠱惑聖君的手段,卻真好生了得。等他回來,老夫非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不可。”
běi ;jing,菜市口,嚴嵩府邸。
京師之中,如今早已是夏季,雖然是北地,依然氣候炎熱。小閣老嚴世蕃身軀肥胖,更是難過的很。現在,雖然身後有數名美貌侍婢為他打扇,依舊止不住滿頭大汗,如雨而落。而看著眼前這份奏摺抄本,還有嚴鴻那封歪歪扭扭的親筆書信,更是讓這位天下第一等的智謀之士感覺煩躁萬分,連帶看著眼前跪倒的梁如飛,也是更加的不順眼。
看罷奏摺,嚴世蕃冷笑一聲:“梁先生,當初你落魄江湖無處投奔,是我嚴家收容於你。否則,且不說你私闖閣老府之罪,就憑你那仇家的本事,恐怕你也未必能活到今天。”
“老爺所說,半字不假。大恩大德,梁如飛沒齒難忘。”梁如飛跪在地上,雖然有第一等的武藝,卻並不敢去直視對方獨目中的眼神。
“沒齒難忘,好一個沒齒難忘!”嚴世蕃又冷笑了兩聲:“鴻兒年幼不懂事,你也跟著胡鬧?這份奏摺是隨便上得的麼?我叫你隨同保護鴻兒,可沒叫你賣命去保護徐海!”
梁如飛俯首道:“是。只因大少有令,梁如飛不敢不從。紹興府城裡,有錦衣衛四總旗和嚴峰、嚴復保衛,諒來大少爺吉人天相,必然無事。”
“你倒是知道聽令。鴻兒的令不敢不從,我嚴世蕃的令你就不理不睬了?梁先生,梁大俠,鴻兒翅膀硬了,你也想另攀高枝了麼?”
梁如飛汗如雨下,連連叩首道:“如飛不敢。”
“東樓,你不必如此。梁先生對我嚴家忠心耿耿,做事盡心盡力。這一番他把奏摺送來,其間必然也經歷了無數艱難,你又何必苛責?鴻兒他這一趟南下,不就是為了保住徐海的命,免得趙文華作難,順帶也保我嚴府的顏面?雖說為送這個奏摺,把梁先生派到京師,難免孟浪,但這一番心總是不壞的。”
嚴嵩倒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出頭來化解。相比自個滿頭大汗的兒子,老嚴嵩卻是頗有些心靜自然涼的架勢。他的便宜乾兒子鄢懋卿,正在為他捏著肩膀,彷彿是個貼身僕人一般伺候著。這鄢懋卿升為風憲臺垣官後,就把眼睛盯在了巡鹽御史上。要知道,巡按鹽務就是去找鹽商的麻煩,而鹽商的富庶是連傻子都知道的事,要想不被找麻煩找的太狠,當然只有把黃的白的多多奉上。這個差事在鄢懋卿看來,簡直就是個金庫,因此最近討好嚴嵩也是格外賣力,希望乾爹開恩,賞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