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事?”蘇玉琢問。

蘇父默了一下,開口:“我問你,你跟阿硯是因為什麼離的婚?”

“怎麼又說這個?”蘇玉琢敷衍,“有沒有要幫忙的?”

“你知不知他……”

蘇父的話沒說完,蘇玉琢打斷他,“我去洗漱,您自個忙吧。”

“……”蘇父。

推開洗漱間的門,蘇玉琢望著滿地的水皺眉。

淋浴和盥洗臺離得很近,中間也沒有淋浴房隔開,昨晚她洗完澡已經拖乾淨地板,蘇父也是利落的,顯然,此地的案發現場和二樓那位貴客脫不了干係。

蘇玉琢拿過拖布想清理一下,視線掃過盥洗臺上隨意搭著的一黑一藍兩塊布,她目光沉了沉。

那塊藍的,是她昨晚在商店買來給二樓那位用的毛巾,那塊黑的,以她現有的經驗判斷,應該是男人的底褲。

這種東西隨便亂放,蘇玉琢皺著眉從牆角拿了個盆,兩根手指將那兩塊布捏起來往盆地一丟,又把盆扔到角落。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蘇父的聲音:“你起這麼早啊?”

“嗯。”

回應他的是一道低沉的男嗓,帶著些宿醉的沙啞。

蘇玉琢聽見那道聲音,心口莫名跳了一下。

接著,她聽見蘇父說:“先去洗漱吧,飯還要一會兒才能好。”

客人並沒回答,但蘇玉琢聽見腳步聲朝洗漱間過來。

蘇玉琢擰乾拖布的水,想出去讓客人先洗漱,只是剛放下拖布,沒等她轉身,洗漱間的光線便一暗。

腳步聲也在門口停止。

蘇玉琢轉身,看清對方長相的一剎那,醞釀好的問候像魚刺一樣卡在她喉嚨裡。

忽然間,她明白蘇父先前未說完的話是什麼了。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就這麼僵持著,許久,蕭硯邁著兩條長腿往裡面走了兩步。

他穿著襯衫西褲,筆挺板正,與腳上那雙顯小的舊涼拖很是不搭。

洗漱間面積不大,卻也不算小,一個人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兩個人,顯得格外逼仄。

蘇玉琢從蕭硯臉上轉開視線,“你先洗吧。”

聲調平穩,語氣疏離。

說完打算出去。

蕭硯抓住她的手臂,很快又撒手:“洗臉用哪個毛巾?”

“給你買了好幾條新毛巾,都在你房裡。”

“你去幫我拿一條過來。”理所當然的口氣。

“……”蘇玉琢看著他。

蕭硯兩手往口袋一插,一副甩手掌櫃的樣:“你們村書記沒叫你好好招待我?”

“……”第一次發現這人居然有無賴的潛質。

推開二樓房間,撲鼻而來的煙味讓蘇玉琢皺緊了眉頭,床上很整潔,維持著昨晚她走時的樣子,只有靠近床頭的床邊沿的床單有些褶皺,顯示被人坐過,床頭櫃上菸頭和菸灰堆成了小山丘。

那人一夜沒睡?

這個念頭從蘇玉琢腦海劃過,說不上來什麼心情。

她走到窗邊把窗戶開啟通氣,從梳妝檯上的購物袋裡拿出條新毛巾,下樓。

蕭硯在洗漱間裡又點上一根菸,她到的時候,煙味已經瀰漫在空氣裡,蘇玉琢這才注意到,男人的眼瞼處有淡淡的青黑,眼白也分佈著紅血絲。

蘇玉琢把毛巾放在架子上,然後帶上門出來。

去廚房,蘇父一個人又要炒菜又要燒火,有些忙不過來,蘇玉琢坐到鍋灶後頭幫忙燒火,灼灼火光映在她臉上。

“你見著阿硯了?”

蘇父燒好油,將蔥薑蒜放進油裡,噼啪亂炸間,他問:“你怎麼想的?”

“我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