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

外面一直不知道蘇玉琢的身份,倒不是刻意隱瞞,只覺得沒必要肆意張揚,也因為沒有人問起此事。

蘇玉琢被外人叫了那麼多年‘野種’,也是時候讓那些人知道,他家二丫頭不僅有親爸,還有個很牛逼的親爸。

村書記聽完蘇父的話,瞠目結舌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此、此話當、當真?”

蘇父低頭,整理著韭菜葉子,動作很慢,似是在回憶著什麼,過了會兒,斂下滿腹思緒,緩緩道:“我有必要糊弄你?這種事,真的假的,也不是光憑我一張嘴說了算,具體細節,我不便多說,能說的也就這些。”

“至於你說的在首長面前說好話,這個完全沒必要,他不是心胸狹隘的人,況且夫人和孩子也都平安。”

也都平安?要真平安,還用得著往市裡的醫院送?

村書記仍心有疑慮,見蘇父確實不想再說了,只得點點頭,“真如你說的,自然是好。”

頓了頓,他說起另一件事:“聽說今早上首長夫人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這麼嚴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

此時此刻,市區第一人民醫院,蘇玉琢正問聞人喜類似的話。

“您素來小心,院子地坪也不滑,好好的您怎麼摔了?”

之所以有這麼一問,是因為聞人喜確實是謹慎仔細的性子,尤其是到了孕後期,她走的每一步路都小心翼翼。

“就是我自個不小心吧……”

聞人喜不願說是為了蘇玉琢跟一個陌生女孩起了爭執,才導致現在的局面。

聽那陌生女孩說的那些髒話,可見蘇玉琢以前過得有多辛苦,這不禁讓聞人喜想到自己飽受譏諷的日子,一出門就有異樣的眼光,這是讓人煎熬的。

愛屋及烏,聞人喜憐惜蘇玉琢,不願她因為此事自責。

只是,聞人喜並不善說謊,眼神裡一閃而過的遲疑和心虛被蘇玉琢看在眼裡。

正要再問,景逸回來了。

他摘下圍巾隨意掛在床腳的鐵欄上,看向聞人喜的眼神充滿柔情與愧疚,“身上是不是很不舒服?”

蘇玉琢起身,將位子讓給景逸。

“還好。”聞人喜唇色蒼白,嘴角彎著淺笑,又問景逸有沒有見過孩子。

景逸笑握著她的手,說:“見過。”

“長得像你,還是像我?”聞人喜眼和心都落在景逸身上。

蘇玉琢退出病房,將空間讓給兩人。

一出來,看見蕭硯單手插兜站在電梯間那邊,另一隻手舉著手機。

來雲城的這兩天,他電話就沒斷過,可見忙碌。

蘇玉琢手還握在門把上,聽見病房裡陸續傳出聞人喜與景逸的聲音,閒聊的言語,聽起來透著幸福的味道。

忽而想到早上蕭硯在姐姐墳前說的話。

一天的忙碌和緊張,讓她把那件事暫時拋去了腦後。

現在再回想起來,已經沒了最初的憤怒和不滿。

“蘇蘇……”走神間,蕭硯掛了電話,走來她跟前,牽住她的手,“還在生我的氣?”

兩人顏值高,旁邊路過的人,紛紛投來驚豔的視線。

蕭硯氣定神閒,一雙眼只看著蘇玉琢,他說:“早上說那些話前,我知道你會生氣,但我不想道歉。”

“你不能一輩子活在你姐姐的陰影裡,蘇蘇,你的人生還很長,我們的未來也很長。”

蘇玉琢仰頭看著他,“你就不怕我氣得不再理你了?這樣,你就不用為我們未來著想了。”

聽了這話,蕭硯哪裡看不出她已經不氣了。

按在她手背上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起來,狹長清冷的鳳眸中染了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