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成為眾人的焦點,季雲素表現得非常淡定從容,慢悠悠地把筷子放下,將畫著醜妝的巴掌小臉,衝向季馨嫣。

季雲素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而是就這麼似笑非笑地跟季馨嫣隔空對視。

季馨嫣對上季雲素投來平靜目光的瞬間,眼神閃爍了兩下,但表面上,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

“二姐,你這麼看著我作甚?”

“是你自己說要在晚上的宴會上,跟在場諸位閨秀,以詩會友,結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不過就是問你一聲而已。”

“你若是突然改主意,不屑跟在場諸位大家閨秀以詩文相交,那就當我沒問嘛。”

一招以退為進,季馨嫣話音剛落下,就成功挑起了在場所有貴女,對季雲素的強烈不滿。

如果,一開始,在場眾貴女,只是對季雲素不屑,瞧不上。

那現在季馨嫣的一番話,直接就把貴女們對季雲素的鄙夷,轉化成了濃濃的敵意。

當下,馬上就有貴女拿腔拿調地諷刺出聲:“仗著自己作出了一首像樣的詩,就目中無人,夜郎自大,殊不知,天外有天,有外有人。”

有了這個貴女起了頭,其他貴女們也是紛紛響應。

“就是,我們在場諸位,都是自幼飽讀詩書,還能被一個從鄉下來的村姑給比下去,她要以詩會友,我們奉陪到底!”

“沒錯,咱們有京城第一才女鎮場,還怕一個半桶水就自不量力晃盪的鄉下村姑?”

“這村姑既然大言不慚要以詩會友,那我們就成全她,必定讓她無地自容,哭著回去找她的村婦母親去!”

“我可是聽說這個村姑庶女的生母,在沒被太傅接回京的時候,是靠著幫人縫補漿洗度日的,一個靠出賣低賤勞力的母親,能教養出什麼博學多才的女兒?”

“可不是嘛,龍生龍,鳳生鳳,出身決定一切,季雲素這個低賤庶女,敢跟咱們以詩會友,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都高看她了,根本就是狂妄的瘋子,連最基本的腦子,都沒有!”

“……”

難聽的諷刺話音,在大殿內,悠悠滌盪開來。

本來端坐在高臺上跟自家愛妃對飲小酌的隆慶帝,這時候,也是注意到了下面一眾皇子貴女們當中的小騷動。

當下,隆慶帝便喊來大內總管徐康安詢問:“下面發生何事?”

“稟皇上,好像是季太傅家的庶女二小姐,要以詩會友。”

徐康安躬身彎腰,一板一眼地恭敬回道。

聽到這話,隆慶帝略顯浮腫的燈泡眼中,眸光微微閃爍了兩下,饒有興致地“哦”了一聲。

“季二小姐,還會作詩?”

“回皇上,今日入宮的時候,季二小姐在宮門口,七步成詩。”徐康安抱拳,恭敬地說道。

七步成詩?!

隆慶帝暗自斟酌了一番,現在他對自己愛妃認定的這個兒媳婦,是越來越好奇了。

當下,隆慶帝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徐康安,傳朕的旨意,讓皇子和眾貴女們都踴躍參與,勝出者,朕有重賞!”

“是。”徐康安領旨,迅速拾級而下,前往皇子和貴女們的席位,傳到旨意。

鄭貴妃這時候嬌媚的臉龐上,臉色有些氣鼓鼓的。

“愛妃,你怎麼了?”隆慶帝本來還想著跟自家愛妃邀功。

剛才他順水推舟,給未來準兒媳婦一個向眾人展示才華的大好機會。

如果在選妃宴上,未來準兒媳婦能大放異彩,拔得頭籌。

那他的賜婚,就能當做賞賜,順理成章,任何人都不能說三道四。

鄭貴妃對隆慶帝的想法並不知情,當下,撅著瀲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