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力目光微微一變,“你知道窮奇?”

“西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澤而名不負,有兩獸守之,其狀如牛,蝟毛,音如��罰�鞘橙耍�俏��釔妗!�

“你很博聞,”陰離冷笑,“可惜再博學,窮奇也沒耐心聽你背書,你去它肚子裡背吧。”

“唉,”秦長歌嘆氣,“怎麼就不肯聽我說完呢……大祭司,我得罪了你,自然會想法子補償你,你若一定要我死,補償就拿不到了,這勢必不划算的生意,對不?”

陰離默默不語,眼光刀子般在她全身上下一剜,嘿然冷笑。

“你身上有奇異的氣味……讓窮奇殺了你,我會發現那是什麼的。”

秦長歌懶洋洋敲敲身下的鏡子,“是啊,讓窮奇殺了我,一樣能得到,可是大祭司,你的嘯聲發出了許久,為什麼窮奇沒有下來呢?為什麼陰兵也沒來呢?”

臉色木然不變,眉梢卻微微動了動,陰離沒有回答。

“陰兵不來,是因為無法分身,”秦長歌笑的可惡,“在我來之前,我已經派人調開了天使班晏派阻截大衍宮的人,大衍宮援軍終於赴到幽火澤,陰兵正糾纏於戰鬥,無法分身。”

“至於窮奇……”秦長歌彈彈手指,“我身上那個東西,它好像很不喜歡。”

她從袖子裡掏啊掏,掏出那日從妖花中燒出來的內丹般的東西,託在掌心。

陰曆的臉色立即變了。

“現在我告訴你,我既不是水家人,也不是大衍宮的人,我來,只為踏香珈藍。”秦長歌晃了晃手掌,那東西在掌心咕嚕嚕滾動,“所謂寶物,對自己最有用的東西才算是寶物,踏香珈藍雖然珍貴,但是珍藏在玄螭宮多年沒有動用,大約對祭祀的武功沒什麼用處吧?這個東西卻不同,這是生在你們南閩的奇物內膽,飽吸百年南閩地氣精華,是土生奇寶,而大祭司你們這一脈的武功,很多時候,是要在中土修煉的吧?”

秦長歌微笑的望著微微動容的陰離,大約他這一生還沒有人這般直接的點出他這武功的奧秘所在,秦長歌原本也沒想到,卻是在那日平洲和幽州交界處的樹林裡偶遇陰離,發現他將存身之地變成了一個沼澤,由此想到聞名天下的幽火澤,是不是就是採陰這一門練功練出來的?那麼生在石縫地心的妖花之丹,應該比踏香珈藍對陰離更有誘惑力,如今一試探,果然不錯。

“踏香珈藍,也是舉世奇珍,我為什麼要和你換?”陰離半晌後低沉的開口,目光緩緩掠過屋頂,“無論如何,玄螭宮不是這麼好進好出的,你闖進來,壞了我的大事,還想換了我的東西安然退走,天下竟然還有那麼好的事?你豈不是欺我玄壇無人?”

“你玄壇現在就是沒人,”秦長歌很不客氣的介面,“大衍和上善家族。這次本就合力而來,一力要將玄壇摧毀,陰離,你讓他們看不順眼已有很久,這本就是他們設下的,對付你們的一個局。”

“笑話!”陰離衣袖一拂,神情陰摯,“我玄壇是南閩聖壇,座下教民數十萬,一撥出而百聲應,毀去玄壇,等於毀去百萬子民的信仰和神祗,屆時萬民暴怒,揭旗而起,又將是何等局面?安天慶什麼東西?水鏡塵什麼東西?他們敢冒這個險?”

“信仰是什麼東西?”秦長歌立即反唇相譏,一指小紅們和頭頂的屋頂外的窮奇,“是你這些奇形怪狀的妖物?是你泥巴里打滾練出的神功?你們玄壇供奉的神靈,也就是一灘爛泥,打碎了,在堆個新的,安天慶指著那個神,昨夜剛託夢給他,大祭司陰離褻瀆神靈,倒行逆施,令他代天譴之——你說,成不成?”

“愚民愚民,自然是被愚弄的人民,”秦長歌盯著神色漸變的陰離的臉,“你多年沉迷練功,無心政務,無心經營教眾,你在民眾心中的神聖地位,其實並不是那麼穩固,陰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