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瞎子精神一振,急道:“哪兒,上頭寫的是哪兒?”傅少華臉上浮現起異彩,沒說話。

商二卻興奮唸了出來:“託託山落霞坪。”

“託託山,”陰瞎子叫道:“少主……”

傅少華道:“瘋和尚就住在‘落霞坪’。”

陰瞎子“哦”地一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陰佩君道:“恭喜少主,賀喜少主!”

查九姑道:“原來少主的師尊就是這位異人,師父幫徒弟,那還有什麼話說,行了,咱們已經請得一位異人了。”

傅少華道,“瘋和尚要是兩位異人中的一位,那麼另一位就是他老人家的愛侶了,只是相見並非無期,他老人家怎麼出了家,皈依了佛門!”

陰瞎子道:“或許瘋和尚已經知道那另一位已過世了,這類異人俱皆至情至性,愛侶去世,相見無期,傷心之餘只有出家皈依了佛門。”

傅少華道:“也許老人家說對了,不管怎麼說,咱們如今已經知道異人何處,心可以說是已經定了,咱們上路吧!”

登車的登車,上馬的上馬,一行人又上了路。一路無話,這天正午趕到了“威遠堡”。

“威遠堡”雖然是在山西境內,但它地近長城,過了長城就是綏遠,所以“威遠堡”這個地方已帶著濃厚的朔漠色彩。

車馬近“威遠堡”,漸漸緩了下來。

鐵大道:“‘威遠堡’已經到了,咱們要找的人在哪兒,就得費神去打聽了,只是,咱們找誰打聽去?”

商二抬手往前一指,道:“喏,那不是現成個人麼?”

大夥兒抬眼一看,只見不遠處有一片瓜田,瓜田裡碧綠一片,結滿了一個一個的大西瓜,在這種天兒裡實在引人垂涎。瓜田裡有個人彎著腰正在那兒忙著。

他背朝著路,看不見臉,只能看見他穿一套粗布衣褲,卷著褲腿,足登草鞋,頭上還戴著一頂大草帽。鐵大道:“問他行麼?”

商二道:“打聽人還得看人不成,問他不行問誰?”

鐵大一點頭道:“好吧,就是他了,過去問問。”催馬就要馳過去。

商二一把拉住了他的馬僵,道:“你別去,讓我去。”

鐵大道:“我為什麼不能去?”

商二笑笑說道:“你別以為打聽事兒張嘴問問就行了,這門兒學問大著呢,只有一點兒不對,他明明知道也會衝你搖頭,你閣下這副長像就讓人起戒心,還是讓我去吧。”

說話間車馬已來到瓜田旁,商二跳下馬走了過去,他小心翼翼地,連葉子也不敢碰著!

可是他剛走兩步,也許是車馬聲驚動了那種瓜的,只見他直起腰,轉過身就是一聲沉喝:“站住。”

商二一怔,連忙停了步,這時候大夥兒都看清楚他了!

身材瘦削,五十上下,黑黑的臉上長眉細目,膽鼻方口,五綹鬍子飄揚著,像貌相當的不錯,只是他滿臉的冷意,像是很不高興商二踩子他的瓜田似的!

商二忙一抱拳,含笑說道:“這位老哥,我們是從外地來的,我打聽個人……”

那瘦削老頭兒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你是來檢我的瓜的呢,我這些瓜是從‘哈密’引進來的異種,放眼‘威遠堡’找不出第二處,多少人都想偷想搶,要不是我看得緊,早就沒了。”

商二忙道:“是,是,老哥這瓜個兒大皮光,一定是賽過蜜糖的脆沙……”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那瘦削老者又冷然說了話:“別誇了,你再怎麼誇我也不會摘一個給你們吃,你要打聽誰,說吧?”

商二道:“我要打聽的這個人姓餘……”

瘦削老頭兒道:“我們‘威遠堡’姓餘的人多得很,不下幾十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