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要損傷體力,他用不著和他多費力氣,只是剛才明明屋簷下是兩個人的呼吸聲,另外一個呢?跑了?這麼沒義氣?

“這草無毒,你信還是不信?”突有人脆聲一喝,月光下一個青衣瘦小的影子突地一下從洞中竄了出來,正面對上撒手便是一蓬稻草,嘩啦啦黃光閃耀的鋪天蓋地灑下來,隱約還夾雜著淡青的粉末。

幾乎毫不考慮的,流水一瀉千里般乍退數丈,中年人目光緩緩落於稻草上。

秦長歌拉著蕭玦便跑。

目光一掠屋瓦上的粉末,中年人一笑。

“還真的是無毒啊……可惜誰也不敢信……你若說這是毒草,我倒未必理會,這樣說……夠狡猾……”

他抬起眼,看著已成小點的兩個人,又是輕輕一笑,隨即,抬起手,夜空中隱約見冷光一閃,立時,遠處便有十幾道黑影,追蹤兩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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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嘶……你剛才為什麼摳我的傷口?痛死了……”

“我不摳痛你摳軟你,你能被我拽走?”萬分瞭解蕭玦的秦長歌沒好氣。

這個傢伙,是出了名的“不逃脫元帥”,你想要將他從戰中拉走,你還不如直接揍昏他先。

所以秦長歌毫不憐香惜玉的在撒草之時立即惡狠狠摳上他傷口,趁蕭玦痛得一軟之際拖走他,省得還要費口舌。

抬頭看看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月色隱去,蒼穹陰森,層層疊疊的烏雲覆蓋了半個天空,看來快要下雨。

秦長歌正要擔憂的表示下對天氣的看法。

轟隆!雷聲炸響!

秦長歌的擔憂的言語還沒出口便湮沒在說來就來的雷雨中。

幾乎沒給人反應的時間,豆大的雨點便劈頭蓋臉毫不容情的砸下來,先是點,然後是線,最後就變成了一幕幕從蒼穹直插而下的雨牆,狠狠地橫在前方的道路上。

居然真的下雨了!

白天明明天氣很好!剛才明明月色很好!

秦長歌嘆氣,同時也慶幸了一下剛才撒草的時候沒下雨,否則哪裡逃得出對方的視線。

不過,大雨有大雨的好處,最起碼可以沖洗去逃跑的蹤跡。

哧的撕破一截衣襟,三下兩下將蕭玦掌心的傷口裹好,通透傷極易感染,出了問題不是玩的。

蕭玦毫不在意的抹一把雨水,環顧空寂的村莊,苦笑道:“人都殺完了吧?這村子四面不靠,最適合滅門了。”

“村西,村東……村西劉二嬸子家住的兩女人……”秦長歌一面奔逃,一面看著那些分身來追的黑影,一拉蕭玦道:“躲到劉二嬸家去!”

“好!”一向無所畏懼的皇帝陛下也立刻贊同,“打得最兇的地方,應該也就是最無法顧及的地方,就該去那裡!”

“等下,”秦長歌一拉他,“剛才那中年男人沒來追我們,大約就是去找半面強人了,鑽空子鑽得不好,也等於自尋死路,先得把眼下這些人解決掉才能脫身……現在追來的那些人,你看你能對付幾個?”

“裡面有幾個好手,如果我沒受傷,大約能解決一般然後逃走,現在很難說。”

“嗯……前方有河,我有個辦法,但是要下河去……不行,你傷口不能泡水。”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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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人去了哪裡?”

暴雨裡一個黑衣人狠狠抹一把雨水,水珠飛濺裡他厲聲道:“剛才還看見這附近好像有影子,現在人呢?”

“怕不是過河了”,如傾雨聲裡所有人說話都好想扯著嗓子在罵人,“這河不寬,誰都跨得過!”

天色暗成伸手不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