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衣,道:“我自己過去就好。”

分花拂葉,沿著青石小路前行,花圃裡格局雅緻,獨具匠心,較之上次在素玄書房裡看見的華貴俗麗風格不可同日而語,想來是素玄親手佈置了。

在一叢紫菊深處,秦長歌找到正臥在花間,左手和右手對弈的素玄。

他左手執黑,右手執白,嘴裡叼著酒杯,一仰頭,灌口酒,再啪的一聲,自己將自己一軍。

意態灑然,月朗風清。

淺紫深紫,幽紫麗紫,色彩千變的花瓣不斷飄落他衣襟,白底紫色有一種驚心的雅緻,偶有花瓣落入酒杯,他看也不看,就勢喝下。

“且洗玉杯斟白酒,簪花自飲最風流”,秦長歌微微笑,“幫主好雅興。”

素玄正在仰首喝酒,聽到人聲微微一頓,眼角飛過來,漂亮的黑眼珠如浸在水晶池中的黑瑪瑙,烏亮沁人,雖然面上帶著笑意,然而與那般通透如水玉的目光觸上,只怕任何人都會覺得渾身上下,透心的涼了一涼。

秦長歌自然不會涼,她只是飛快的確定了一件事:大幫主心情不好。

素玄卻已長笑著站起,一起身花瓣紛落,他一側首,口中的鏤銀酒杯突然飛了出去,穩穩落在不遠處石臺上,紫雨冉冉中他道:“難怪昨夜燈花爆了三爆,今日雀兒鳴得分外動聽,原來真是來了貴客。”

“客算是客,只是惡而不貴。”秦長歌淺淺一笑,也不多話,自懷裡掏了那盒子遞過去,道:“大幫主,我是請教來了。”

素玄接了,開啟盒子微一注目,輕輕咦了一聲。

半晌皺眉道:“這是哪來的?”

“在某件舊物中,被人動了手腳,放了這個。”秦長歌道:“我非武林中人,對各家門派暗器武功之類孤陋寡聞,大幫主可斷斷不會不知。”

“別拿話套我,”素玄笑,“這東西看起來普通,其實還真是個稀罕物兒,就是我,也只在機緣巧合下,見過一次。”

他凝眉看著那飛針,指著尾端對秦長歌道:“看見了沒有?這尾端是有針孔的……你想必知道,武林中人的飛針,不會象繡花針一樣真的搞個多事的針孔,有針孔的針,難以控制力度和平衡,為人所不取,這針卻有,我就是看見這針鼻子,才想起來的。”

他抬手,啪啪拍了兩下掌,立即有一個黑衣屬下過來,素玄道:“把我書房裡第三個暗格裡的東西拿過來。”

那人匆匆取來,素玄接了那盒子,笑道:“明姑娘,我來考你一考,你看這是什麼?”

秦長歌探頭過去,卻見盒子中只有一條極細的絲線,但仔細看,既非棉質,也非金屬質地,閃著暗綠色的光,暗綠中還夾著淺褐,色澤詭異。

微微一嗅,有淡淡的腥味。

略一思襯,秦長歌笑道:“似是蛇身之物。”

目中閃過驚異的光芒,素玄笑道:“明姑娘非同凡響,居然能猜得八九不離十,你為什麼不說是蛇皮?”

秦長歌道:“若是蛇皮,倒沒什麼稀奇了。”

“不錯,這是蛇涎。”素玄笑道:“在我們赤河高原,一直有個傳說,傳說赤河極北之地,有一處奇特的冰圈,冰圈較圈外寒冷數倍,寸草不生,圈內有一種奇蛇,食冰圈內異草為生,其涎劇毒,同時也能解劇毒,這種蛇的涎極其寶貴,因為落地風化,轉瞬即無,但若以異法留存下來,則能化萬形,終生不毀,只是冰圈極寒,進入多半會被凍死,當地人幾乎是得不到的,唯獨有一個也是存在於傳說中的奇異種族,號稱飲雪之族,生來不畏寒冷,雖天寒地凍而單衣赤足,他們亦懂得獲得蛇涎之法,並以族中秘法將之特製造成各種奇物,以之殺人。”

指了指那條“線”,他道:“你再猜,這線是用來做什麼的?”

秦長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