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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怎麼樣,我只是由此確定了,”秦長歌盯著蕭琛眼睛,“事發之時,你根本沒有進入長樂宮。”
蕭琛一震,默然不語。
“你如果進了長樂宮,你親眼看著了某些事實,你便不可能這麼快便接受‘皇后未死’這個資訊,”秦長歌步步緊逼,“蕭琛,你沒有動手,你是在為誰做替罪羊?”
沉默。
極度的寂靜,聽得見身後花圃裡一朵花被風垂落一片花瓣的聲音。
良久,蕭琛極慢極慢的道:“沒有誰可以逼我做替罪羊。”
“當然,”秦長歌接得飛快,“你自願的。”
抬起眼,蕭琛古怪的瞅了一眼秦長歌,再次拒絕答話。
秦長歌的神色,卻一點點的黯然下去,她抬手,拈起被風吹過來的一片落葉,慢慢在掌心碾碎了。
聽得對面蕭琛低低道:“你這個陰毒的女人,你在擊敗我之後,猶自不忘再施暗算,太陛天牢裡,哥哥和我對飲時,那酒你玩了什麼花招?”
秦長歌瞟著他,冷冷道:“你拒絕回答我,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不用你回答,我知道,”蕭琛冷然道:“毒在銀針上,試酒的銀針,是你給於海的對不對?你……”他一字字道:“你、好、狠。”
語氣怨毒。
“謝謝誇獎,不勝榮幸。”秦長歌不為所動,連坐的姿勢都沒換過,“蕭琛,你去喝潑在地下的那酒了?是不是?你喝過,所以知道那酒根本沒毒?”
這個問題是不用等待回答的,蕭琛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秦長歌面色平靜,心裡卻隱隱有些微涼,想起那夜燭火飄搖的太陛天牢內,蕭玦帶著被弟弟背叛了的傷痛匆匆而去,而一片黑暗裡萬念俱灰的蕭琛爬到地下,試圖喝那“毒酒”以自盡,這一幕兄弟決絕,這一場逼到死角的斬情之計,雖說是蕭琛咎由自取,然而終究是悲涼而疼痛的。
苦笑了一下,秦長歌站起身,覺得自己這一趟何必過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有些事,何必非要搞得這般清楚?揣著個明白裝糊塗,說不定人生還過得幸福些。
雖然蕭琛什麼也沒說,但對於秦長歌來說,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已明白。
他那般譏誚的笑容,是想等著看知道同樣被打落塵埃的那一日吧?
微微仰首,望著南歸的雁,秦長歌清晰而緩慢的道:“蕭琛,你我都是聰明人,你能做的,我未必做不到,別笑得太早。”
“我有什麼好笑的?”蕭琛目光裡的幽火似可燎原,“人生修短,苦樂貧富,到頭來都是一抔黃土,縱贏得了一時,終贏不了一世,大家都好自為之吧,”
他譏諷的笑著,伸手一引,姿態依舊有幾分當初的優雅氣度,“請,不送。”
秦長歌深深看他一眼,本想讓他遷出安平宮的打算也懶得再提,牽著兒子走路。
包子乖巧的跟著她,卻在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回首道:“聽說你害過我娘?”
蕭琛看著他,淡淡道:“太子殿下,歡迎你在將來登位時賜我一杯鴆酒來替你娘報仇。”
包子嗤之以鼻,“我孃的仇她自己負責,我管這事做什麼?我還沒說完,聽說你對父皇很好。”
蕭琛神色突然晦暗下來,默然不語,半響又冷笑了一下。
包子道:“上一輩的恩怨,我娘說過和小輩無關,無論如何你是我叔叔,我好像從未拜見過你。”
他微微彎腰,道:“皇叔。”
蕭琛微微一震,看向眼前孩子的目光裡,蒼涼的意味更重了幾分,半響喃喃道:“但望你更似你父皇,不要像你母后……”
包子卻毅轉過身去,隨著彷彿什麼都沒聽見的秦長歌離開。
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