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了又怎麼樣?如果被拒絕了,那就再追啊!難道憑三少的本事,沒法子讓一個女人對你掏心挖肺嗎?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如果是,那麼你根本不是我們心目中那個誰也擊不倒的三少,只是—個怯懦的孬種,往後我們將不會跟隨在一個孬種身邊。”

楊靖梟瞪大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不出半點情緒,陳士助慷慨激昂地暢快發言之後,才開始害怕起來。

嗚,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他了。他快被那雙恐怖的眼珠子,瞧得窒息了——

就在他很沒用地打算跪地求饒時,楊靖梟突然笑了,而且是無法剋制地仰頭大笑。

幾位手下面面相覷,心想他是不是瘋了?

“陳‘士'助——”他猛然伸出大掌。

聽到熟悉的綽號,陳士助下意識閉上眼睛縮起脖子,心想自己要捱揍了。

但是,他以為的拳頭沒有落在臉上或腦袋上,而是豪爽地落在他的肩上。

“說得好。”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他說得沒錯,他楊靖梟豈是那種一遇到挫敗就躲起來的人?

情傷雖痛,但並非無法痊癒,無法痊癒的只有膽怯與自卑。那件事曾經困擾了他十年,如今該是他站起來,重新出發的時候了。

“謝謝你。”拍拍他的肩,楊靖梟真誠地道謝。

多虧了這位好兄弟,這麼多年來陪伴著他,雖然時常像個蠢蛋搞不清楚狀況,也常在緊要關頭扯他後腿,把他氣得半死,但是護衛他的心,陳士助絕對毫無疑問是全世界最強的。

他的好兄弟啊!

“不必客氣,三少。”陳士助吸吸鼻子,感動得眼中淚花亂轉。

嗚嗚,他的一片赤誠,三少終於看見了。

三少——

凌舒媛鎖上門,沿著樓梯一階階往下。

現在她已經很少遇到楊靖梟了,但還是習慣走樓梯,已經養成的習慣,想要改掉並不是那麼容易。

就好比已經習慣經常在身旁的人,突然不見蹤影,難免會不習慣,不時下意識回頭去尋找、去搜尋。

但是,經過二樓時,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凌舒媛輕嘆口氣,繼續往—樓走去。

落寞地低頭走出公寓,忽然聽聞一聲輕快的招呼聲。

“嗨!”

訝然抬起頭,看見楊靖梟立在黑色BMW代步車旁,微笑看著她。

“你……”

“要去上學嗎?我送你。”他咧開嘴,笑得比太陽還燦爛。

“可是……為什麼?”愣愣看著他好半晌,凌舒媛呆呆地問。

他不是不理她了嗎?前幾天他對她的態度那麼冷淡,害她傷心了好久,今天卻又突然冒出來說要送她上學,變臉跟翻書一樣快,教她如何適從?

“為什麼?因、因為我時間太多,閒得發慌,行吧?”楊靖梟面露窘色,沒好氣地睨她一眼。

一個男人特地接送一個女人,意圖還不夠明顯嗎?這還用問,笨蛋。

“那個,你是不是在臉紅啊?”

妤像是耶!從脖子一路紅到頭頂,彷彿還可以看見蒸氣陣陣冒出—嘻,好好玩。

“哪有,你—到底要不要讓我送?”楊靖梟臉紅得更厲害,也故意裝出更兇惡的表情,好掩飾自己的窘迫。

要不要讓他送?這個嘛……

睇著他的俊顏,凌舒媛想起她被綁走的那一天,當她被他救出時,她爆發出來的怒氣。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被恐怖的壞人抓走,都是你害的!

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

想起他被她的小拳頭攻擊時,明明吃痛卻不敢還手,那副手足無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