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不會也……”沈落石皺起了眉頭。

“絕對正宗的邊塞牛肉,有些肉只適合剁碎了做餡,看不出來也吃不出來,比如包子,餃子,混沌;餡餅……”老孟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

“那個何巡檢似乎是衝著我們來的。”沈落石趕緊轉換了話題。

“不錯,看來布衣神候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

“布衣神候?”

“不錯,右相大人的布衣鐵衛統領,他利用邊境通關卡住了販馬通道咽喉。”

“但負責扼住咽喉的何巡檢已經永遠消失了。”

“何文節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子。”

“那個葉飛鴻很厲害,何巡檢絕對是個絕世高手,卻被他一劍斃命,他似乎是我們的幫手。”

“不錯,傲雪山莊的新一代主人絕對是個出類拔萃的人。”孟九奔公意味深長的感嘆。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不覺已是紅日西墜,冷月懸空,邊塞的風陡然猛烈,清冷了許多。

“找個避風的地方先歇一晚。”老孟牽著駱駝向一段殘破的矮土牆走過去。

“為何不住在客棧,卻露宿野外?”沈落石疑惑的問。

“因為客棧的早餐是包子,我不想吃包子,也不想看著別人吃包子,更不想自己成為包子。”

老孟冷冷的調侃著,將駱駝趕到殘牆邊,拍拍駱駝讓它靠牆根臥下,自駝背行李包撤出一條毛毯,蜷縮在駱駝懷裡,蓋了毛毯,很快就鼾聲一片。

沈落石也依學老孟的樣子,縮在駱駝旁邊,在淡淡的騷味,暖暖的溫熱薰染下,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小子,該起身出發了。”沈落石睜開朦朧睡眼時,老孟已經整裝待發。

一輪紅日剛剛在地平線露出半邊,東邊的天空已是朝霞滿天,渲染成通紅一片。沈落石張著嘴巴,呆呆的望著東邊的紅日冉冉升起,見慣了邊塞日出的老孟也不禁駐足觀望著那一刻的壯麗。

當一輪紅日完全跳出地面時,兩張滿是陶醉,興奮的臉突然凝固,一絲恐懼漸漸在他們臉上蔓延開來。

在圓圓的紅日中,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衣訣飄飄的人影,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彷佛是從初升的紅日中走出來。

“布衣神候,快跑!”孟九奔一聲驚呼,惶恐不堪的驅趕著駱駝奔向西邊的沙漠邊緣。

沈落石顧不得收拾,緊隨其後狂奔而去。

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李布衣的人影已經堵住了他們西去的路線。李布衣的一襲布衣隨風鼓脹著,荒涼的晨風裡頓時彌滿了令人窒息的殺氣。

沈落石背後的血飲刀劇烈的跳動著,不斷髮出淒厲的悲鳴。

孟九公的手裡也多了一拔刀,一把暗紅的刀,一把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的刀。

這是一把無數次馳騁在北地荒原,屠殺餓狼的刀--屠狼斬!

“小子,衝過去。”孟九奔一聲厲喝。

一道漆黑的刀光,一道暗紅的刀光,同時劃過那一片滿天的殺氣,划向那一件鼓脹的布衣。

布衣飄飄,血霧瀰漫,李布衣退出三步,一臉驚噩的站在荒原上,鼓鼓的衣訣依然飄逸在寒風中。

沈落石,孟九奔雙雙跌落在三仗外,嘴角淌出一抹鮮紅的血痕。

剛一著地,二人立刻翻身而起,立在原地。

一個手中依然緊緊握著漆黑的血飲刀,一個手中依然緊緊握著暗紅的屠狼斬。

一路順風的沈落石終於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高手,第一次感到了恐懼,一種面對虛空的恐懼。

凌厲的血飲刀劃過那一襲布衣時,彷佛砍在一片虛空。刀光變得虛空,身體變得虛空,思維也一片虛空。

只有一處石實在的,胸前被實實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