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為淨難不成還要放在心裡想著?

宋姨娘早就知道姚太太未必記得,今日來不過是為了提醒,“奴婢別無所求,只求體體面面就好,怎麼說二小姐都是叫太太一聲母親長大的。”

“有沒有把我當母親這事兒我也不想多想,二丫向來不聽我的話,倒是願意黏著老爺,我呢也不是小氣的人,對待幾個丫一向是平等的,這及笄禮必然會辦得體面,不會缺了少了她半點,在後宅她是怎麼鬧怎麼樣都好,我是不會因著這個丟了姚家的面子。”姚太太喝著涼茶強壓了壓心裡的火,二丫上次的事兒可沒少讓自己丟人,要不是著急把這燙手的山芋丟出去,誰會在意她的及笄禮怎麼辦?!

“奴婢替二小姐謝謝太太寬宏大量。”宋姨娘弓了弓身子,姚太太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謝就不必了,你只有時刻記得你身份就好,二丫雖是你生的,但於內於外她都不是你的女兒,她口口聲聲叫母親的人是我,這點你做得就千萬個不如梅姨娘,進退有度,以後這種事情不必你來求,二丫叫我一聲母親,我又是這一家的主母自然會安排好所有事。”

“是太太,奴婢明白,那奴婢下去了。”宋姨娘心裡不停告訴自己忍,只要忍住了總有一天還是會翻身的。

“下去罷。”姚太太想著有機會把二丫定出去了,心裡的火不知怎麼的就瞬間澆滅了,整個人的都覺得輕鬆起來。

姚府中這幾日討論的最多的就是姚太太是不是轉性了還是傻了,怎的就這麼重視二丫及笄禮了,本的一個庶女不該這般重視,何況又是一個惹怒過嫡母的庶女,沒人知道太太是怎麼想的,只有猜。

一個長著三角眼的婆子靠在牆角,“我瞧啊,這太太還是忌憚宋姨娘的,不然怎麼能這般重視二小姐,還是怕老爺心裡念著這對母女,埋怨她!”

另一個穿著桃粉色衣裳的小丫鬟臉上帶著幾分稚嫩道:“太太是嫡妻是主母,何必怕那姨娘?估摸著是太太心胸寬曠,不與她們一般見識罷了。”

那年齡大的婆子用手指戳了一下小丫鬟的頭,“真是沒長成的雛兒,你懂什麼?哪有那真心胸寬廣的,誰不是裝出來給外人看的,難不成要明著找她們麻煩麼?傳出去主母是個妒婦容不下姨娘和庶女,好聽麼?真是見識淺。”

那小丫鬟羞紅了臉,忿忿道:“那婆子你也不用戳我頭罷,我娘都沒戳過我!”

“你娘?”婆子呵呵一笑,“現在都是姚家的奴婢,賣了身的,你娘在哪?怎麼沒來接你出去?替你贖身?”

那小丫鬟眼看就要哭了出來,猛地就要往上衝,被周圍的小丫鬟攔下來,勸著,誰知越勸眼淚嘎達掉得越快,那婆子瞧事情不好,拍拍屁股上的灰就溜了。

剛好五丫路過,瞧見了這一幕,便開口道:“都在這兒密謀什麼呢?不怕管家婆子抓到你們扣你們工錢?!”五丫話一出,眾人趕緊散開了,各忙各的事,那小丫鬟也抹了眼淚走開了。

五丫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紙總是包不住火的,時間久了自然就知道姚太太想做什麼了,只要自己做好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就好了。

姚太太在西北最貴的裁衣店定製了一套及笄禮服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十分華美,二丫本就生得嬌柔,穿上那禮服更顯得媚,豐容靚飾,顧盼生輝。

姚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讓二丫自己挑選首飾,桌上放了三個盒子,一套是四蝴蝶珊瑚鑲銀頭面,一套是菊花紋琺琅彩,一套是珍珠碧玉雙喜頭面,二丫自然是抓到機會就挑最貴的珍珠碧玉雙喜頭面,可卻看得一旁的三丫直生氣。

從給二丫定製衣服時三丫就很不滿了,還讓她挑首飾,便諷刺道:“二姐果然是沒見過好東西,眼淺,選最貴的拿。”

二丫卻笑意盈盈,不軟不硬的擋了回去,“及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