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對白色僧侶來說,倒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說,還是儘量讓人家去做自己的事情。不過我倒是對此事有些興趣,去看看也無妨。不多時,天就黑了。晚上的沙漠,寒風凜冽,吐一口吐沫,都能凍成冰塊。這裡的低溫足以凍死人。

沙漠的氣候實在是太惡劣了。

白天的時候熱死人,晚上的時候凍死人。

冷熱交替,神仙都受不了。不過這對我來說倒是沒什麼。在黑暗中,我們找準方向,前行著,像是孤獨的旅客。此時我內心極其孤獨,環顧四周,一路走來,竟是沒有一個熟悉的朋友,這實在是太悲催了。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我絕對無法忍受這種事情發生。不過既然發生了,我也沒有辦法去改變,順其自然就好。

再行半個時辰,前方出現打鬥聲。

我定睛看去,是三個裹著白紗的女人在圍攻一個老頭,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我年輕時遇到的那個唱師。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這唱師是秦文的師傅,回想一下,秦文也已經死了很久了。

雖說我腦海中的那段記憶是虛假的,不過這虛假的記憶並不是全部都是虛假的,至少唱師這一段記憶是真的,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可惜,我沒有在西藏找到特穆爾,不然特穆爾的那段記憶也可能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實在是一件美妙的事情。這些老朋友們還存在著,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支援。

……

……

三個女子出手兇狠,手拿鐵鉤,在唱師身上留下一道道抓痕,看起來血肉淋漓,鮮血染紅了周圍這片沙漠。

“我命休矣!”

唱師嘆息,縱觀自己一生,也算是好事做的不少,可惜卻死在這裡,成為這茫茫黃沙中的一具枯骨,真是時也命也,世事難料,誰又能說的清呢。這時,我出手了,我不忍心讓這個老朋友就這麼死去,這三個白紗女子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出手把她們打死了。這三個女人雖然是鬼帥層次,不過卻也不是我的對手,三拳兩腳就打死了,很輕鬆,就像碾死兩隻螞蟻。

唱師大喜,與我閒話家常。

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在西域闖蕩,想要尋找傳說中的“神之手”。

這神之手,傳說是冥王的手掌。冥王與佛陀大戰,佛陀施展畢生功力,以隕落為代價,斬落了冥王的一隻手,用浩瀚佛法封印在了這片土地中。誰要是找到神之手,把神之手嫁接在自己的身上,那絕對是無敵。須知,這可是冥王的手掌啊,冥王的手,掌管一切,包攬一切。

偉岸與尊貴已經無法形容冥王的偉大。

神之手就遺失在此地,古往今來,吸引了無數方士、道人的追逐。我對此卻並不是很熱衷,只要給我時間,我也有可能達到佛陀那一層次,這又是心境的另一重變化了。眼界不同,自然看待事物的結果也不同。唱師只不過是普通的鬼帥,放在我年輕時的那個年代,算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是放在如今,螞蟻而已。

嘆往昔崢嶸歲月,真是洗不盡的滄桑。

浮華浸染流年,人生大夢三千。

我與唱師久未相間,要說的話有很多。當談到秦文的死去,不由心中盡皆哀傷。這人生就是如此,歡歡樂樂,哀哀傷傷。有歡樂自然有哀傷。我還記得大哥死時,我哭了三天三夜,但覺人生沒有什麼意義,整個人都頹廢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了。雖然這段記憶是虛假的,那個所謂的大哥也不存在,不過我是真的愛他,我愛他更勝過愛我自己。

我是個自私的人,但是對一些至親之人,我是真的可以為他們放棄自己的生命。

有些事情,需要經歷漫長的時間才能想的出。這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道的明。沒有時間的沉澱,哪有美酒的芬芳。沒有時間的成長,哪會懂得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