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晉倚在軟榻上,一副病的模樣,經常出入王府的胡御醫正跪在榻前給她把脈,一見鎖煙來了,老福晉的雙眼突然閃過一絲炯亮。

“鎖煙,你來。”她伸出戴滿寶石戒指和金護甲的手,格外和藹地召喚鎖煙到她身前。

鎖煙柔順地走到她的身前,老福晉親切地握住鎖煙的手,笑著對鎖煙說“額娘上次是因為身上不舒服,昏了頭,才會那樣對你,你不會怪額娘吧?”

鎖煙有些受寵若驚,抿著唇輕輕地搖頭。

“這不,上段時間因為先皇病著,胡御醫沒抽得出身來王府,我又不喜歡讓別的大夫瞧,身上的病就一直沒好,難得胡御醫今天有空,來,你也讓胡御醫給把把脈吧。”老福晉不中掩飾心底的迫切。

鎖煙嚇住了,立刻明白了老福晉的意思。

她是想明確地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懷孕!

“胡御醫,上次你說一個月就可驗出我們鎖煙有無身孕,現在中已經一個半月了,你再也沒有推辭的理由了吧?”

胡御醫唯唯諾諾地答應,“當然,小臣斗膽請小福晉伸出手來。”

不,她不能。

鎖煙開始後退,她自己的身體她最清楚,她的月事向來很準,這個月卻遲了。雖然不一定是懷孕的先兆,可她不得不防。

若是沒懷孕,她必然會坦然面對老福晉的懲罰,她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若是有了身孕,孩子必定是煊赫的,也絕對不會有一個半月大!

她不能冒險,他現在已是攝政王,若鬧出這樣的醜聞,他們只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她承受不起,她相信他更承受不起!

“鎖煙,你怎麼了?來,伸出手來讓御醫給你把脈呀。”老福晉勸誘著。

不,不,鎖煙搖著頭後退。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扶小福晉過來?”老福晉見鎖煙一直拒絕,立馬拉下臉,呵斥兩邊的老嬤嬤強行把鎖煙拉過來。

鎖煙在老嬤嬤的手裡拚命掙扎。

就在這當口,暖簾被人踢開,煊赫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眼神凌厲地掃過眾人,視線停駐在鎖煙蒼白的小臉上。

“放肆!誰給你們的狗膽?竟然敢在主子身上動手動腳,明日你們是不是也要爬到本王的頭上撒野?”

煊赫冷酷地揮起蟒鞭,幾個老嬤嬤被抽得花了臉,抱著鮮血淋漓的腦袋在地上打滾。

老福晉僵住了,眼睛裡出現從未有過的恐懼。

“費揚古。”煊赫冷喝。

“喳!”

“把這些無視主子存在的狗奴才攆出恭親王府,給本王在整個王府裡出告示,以後再有此類事情發生,絕不輕饒!”

“喳!”

不可原諒,煊赫冷凝著臉,他之所以能讓老福晉作威作福到現在,實在是他懶得與她計較,雖然老郡王並非他的生父,算起來,對他還不錯,他理當照顧好他的遺孀和兒子。

但她錯就錯在動了她最不該動的人。

“你……你……這……這是做……做甚麼?”老福晉撫著胸口,徹底被嚇壞了。

煊赫坐上主座,冷笑道:“本王平生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奴才,連主子都敢亂動,想來老福晉伴著這一班惡奴,可真是吃盡了苦頭,煊赫替老福晉除了這些惡奴,老福晉不感謝本王嗎?”

老福晉差點活活被煊赫的話氣死,他傷了她的人,還要倒打一耙,便宜佔盡還要向她邀賞,真是好樣的!

“哼!真是感謝攝政王的好意了!”老福晉撇過頭去。

“老福晉把胡御醫請來,是為了……替弟妹驗孕的吧?”煊赫挑眉。

鎖煙詫異地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