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花溪。經過了近三個月的旅程,花溪終於來到了西月都城天都。

走過那些記憶裡本該熟悉的地方,才發現這片大地真不和記憶中一般,山川河嶽早已變換。這一路行來痛並快樂著,裝了避震設施的馬車總比不上前世的那些飛機、汽車舒適,但看過了四色地方,讓花溪眼界開闊了不少,連人也比在大華時開朗了許多。

車窗邊湊上來了兩張臉,木犀和翠茗好奇地打量著這座都城。

“怎麼這裡的人看著還有些像大華人?”

花溪將車窗讓給了兩人,靠坐在車內,解釋說:“西月開國之王自莫罕草原以北遜都草原一路向南,過了伊林河,一直打到了大順的西南重鎮天印城,以頌河和青多山天險為界,佔據了順國的半壁江山。後來定都天印城,改名天都。西月連通烏蘇和芝南,天都更是匯聚了不少烏蘇和芝南人,經歷數代,人口繁雜,自然各色人種皆有。而西月人以北遜血脈為尊,皇族又與本族、莫罕和芝南聯姻,所以形貌多保留著北遜人特點,但西月南部人口最多的卻是原著民,曾經的大順人,所以西月南部的人還是形貌與大華人相類。你們再看這些房舍不也與大華建築類似。”

“原來如此。”木犀恍然道。

翠茗眼睛瞄向了大街上行走的女子,“這幾日看慣了,倒覺得西月女子這衣裳雖然露了些,倒比大華的衣裳多了幾分飄逸。”

兩人嘰嘰咕咕地開始議論街上女子的衣飾,神色早已不復當初驚異不定。

花溪笑看這兩人,隨遇而安,人適應性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強的。

信王府位於皇宮西邊的玉祥街,離禮賓館不過五百步遠。

馬車經過禮賓館大門時,尹承禮和歐陽錚正在送宮中迎送的官員們出門。

木犀拉了拉花溪的衣袖指著外面,“姑娘,看哪,歐陽世子!”

花溪目光掠過歐陽錚的剎那,歐陽錚似有所感,抬頭望過來,目光深沉如水,一直到馬車駛過才收回了目光。

花溪坐在車中,眉宇間多了幾分愁緒,長吁了一口氣,“西月雖對女子禮數不甚嚴苛,但以後也不可如此魯莽。”

木犀嘟著嘴說:“奴婢不是見是歐陽世子,想著您與世子相熟,所以才……”

花溪沉著臉訓斥道:“你們隨我入了信王府,便是西月人。歐陽世子是大華上賓,在他面前豈容你這般放肆!”

“奴婢知錯了!”木犀見花溪臉色不虞,忙閉上了嘴,心中愈發疑惑,在岐州時明明好好的,怎麼入了天都姑娘的態度反倒變得有些奇怪。

車內靜了下來,不消一刻,便行至信王府門前。

木犀和翠茗掀開車簾先下了車,花溪看了眼周圍,從車上走了下來,腳第一次踏上了天都的地面。

“姑娘好!”信王入宮謁見西月皇帝,府外胡總管帶著一眾人等在門前迎接府裡新來的小主人。

“免禮!”花溪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

胡總管是莫罕人,六十歲上下,跟隨信王已經四十餘年。他給花溪一一介紹了府裡身居要職的管事。

眾人抬起頭,帶著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著花溪,再偷覷到花溪臉的瞬間,皆是暗自驚訝,不知是為了花溪形肖西月人的相貌還是她與薄野信相似的眉眼。

花溪似乎早已習慣了其他人帶著揣測猜疑的目光,與眾人點頭示意後,淡淡地笑了笑,請總管前面帶路進府去了。

胡總管佝僂著身子,領著花溪進了大門,沿途碰上的丫鬟、婆子、侍者低眉順目、斂聲靜氣守在一旁,甚為規矩。

一路往裡,庭院漸深,雕樑畫棟、亭臺池山,景緻典雅,倒是與信王高大的武將外形頗有些出入,比之慕家豪闊了幾多,比大華長公主府更為氣派。畢竟兩世為人,在大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