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雷越鼓的眼睛像點燈一般亮了。

“你比人少長一隻手,也比人遲入義軍隊中。”房子珠切中要點地道。“所以你起步得比人快,還得要貴人提擢──我支援你。”

雷越鼓連臉上也像喝了七八斤酒一般酡紅了起來。

然後房子珠這才叫他走。

他一走,就剩下了一名當家。

一名女當家。

“馬蚤娘子”呂碧嘉。

房子珠對待呂碧嘉說話的態度,又完全不一樣了。

她變得很沉著。

又相當沉重。

而且還對呂碧嘉相當尊重。

呂碧嘉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婦人的樣子,不,其實還予人一種倦慵慵的婦人樣兒,嚴格來說,她還讓人感覺到她是個怨女。

──不止於怨女,還是一個不折不扣怨婦。

一種怨天怨地、怨性怨愛、怨丈夫怨際遇怨命乖的那種怨婦。

她的樣貌看來已看破世情,但她神容之間擺明了仍在紅塵世俗打滾,而且還樂此不疲。

──大概只要可以,只要可能,還準備千年萬載地打滾下去。

她的表情很無所謂,但稍為精明一點的人都可以分明判斷出來:

她這種人,才不會輕易放棄她所要的任何一事一物──雖然看樣子她一點也不在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