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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難道娘娘以為真的神鬼不知麼?臣妾這裡倒有一個東西,不知娘娘可想看看?”這句話面就如一盆冰水,迅速澆熄了麗妃心中騰起的怒焰,令她本是紅漲的孔霎時雪白,定定地說不出話來。
杜沅沅微微一笑,退後一步,看著一心等待麗妃解圍的紫纓,道:“莫非是罰錯了你?”紫纓見麗妃仍不發話,只得委委屈屈地到太陽底下跪了下去。杜沅沅舉著帕子扇了扇,忽然道:“娘娘,蘭兮已經受過罰了,不如就讓臣妾把她帶回去,自行管教吧。”麗妃一口氣噎在喉嚨,不答應不是,答應也不是。一時竟愣在當地。杜沅沅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曼聲道:“謝娘娘。”說罷,示意綠媞上前扶起蘭兮,轉身便走。留下麗妃立在當場,面色鐵青。
麗妃帶著紫纓,氣哼哼地回了祥萃宮。剛進正殿,也不待門旁宮女開啟殿門,飛起一腳,便將殿門踢開,大踏步走了進去,哐地一聲,又將殿門從內踢上,將眾人隔在外面。只聽殿內乒乒乓乓、稀里嘩啦一陣脆響。門外的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做聲,心中明白定是麗妃在殿內將氣撒在一應器物身上,也不知砸了多少珍奇寶貝。
過了半晌,方才聽見麗妃微帶喘息的聲音道:“來人!”眾人猶豫著不敢進門,均將目光投注到紫纓身上,紫纓無法,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殿門開處,一地狼藉,上好的青瓷花瓶、玉石插屏、琺琅薰爐支離破碎,散了一地。紫纓故作不見,小心地跨過滿地碎片。只見麗妃歪在香妃美人榻上,想是剛剛耗費了不少力氣,胸口兀自起伏。見紫纓近前,麗妃象是又找到了傾訴的物件,氣哼哼道:“那個賤人,竟敢威脅本宮。本宮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紫纓道:“娘娘切勿生氣,元容華就是要激怒娘娘。如今娘娘這樣不僅傷了身子,還正中了她的奸計。”
隔了一刻,麗妃才慢慢冷靜下來,仔細想了一遍。杜沅沅剛剛在她耳邊偷偷說的那句話,擺明了是說她手中掌有自己謀害燕貴人的證據。可若是真有證據,時隔這麼久,怎麼還不呈給皇上。偏偏要等到這樣一個時候才說出來。況且,那件事做得幾乎是天衣無縫,怎麼可能留有證據。麗妃猛地直起身來,暗悔被杜沅沅迷惑。杜沅沅只不過是詐了她一下,趁她心虛之機,救走蘭兮。
麗妃氣得臉色幾乎發綠。看來,自己真是低估了杜沅沅了。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女子,就如同一隻小野貓,越來越露出了她的利爪,真是不可不防了。
失寵
蘭兮呻吟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青蓮色的床帳,她認得,這裡是懷玉宮中的宮女宿處,是她的床榻。她的腦中一陣迷茫,記憶似乎停頓在群芳圃中,不知道自己又怎會回了這裡。
耳旁一個溫和的聲音道:“你總算醒了!”蘭兮扭過頭,仔細看去,只見一張娟好的面容正在看著自己微笑,竟是杜沅沅。杜沅沅從榻旁小几上端過一隻藥碗,顧自道:“這藥也熱過多次了。來,快把它喝了吧。”
蘭兮見遞至面前藥碗內褐紅色的湯汁,這才覺得身上、臉上火辣辣的痛楚,雙膝更是又酸又痛。眼光瞥見杜沅沅一臉讓人安心的笑容,忽然想起,杜沅沅在群芳圃內不顧與麗妃為敵給自己解圍。忍著身上的疼痛,起身跪在榻上,“奴婢多謝小主救命之恩。小主對奴婢的再生之德,奴婢來生必結草銜環,永不敢忘。”
杜沅沅急忙將蘭兮扶起,靠榻坐好,道:“你原是我貼心體己的人,本就應該如此。你也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