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有主見,我們平日也從不曾拘束了她,只怕她不太受得了崇禮那股子酸氣。”他頓了頓,又道:“你回覆時沒說得太死吧?到底是兒女親家,別得罪了人。”

佟氏忙道:“這我還不知道麼?你放心,我只是說如今說親有些太早了,還誇了崇禮好幾句呢。”

她思量片刻,才道:“其實…溫夫人提出來時,我覺得不妥,因此才拿話先拖住了。不過事後想想,這門親倒還不差,你先別說話。聽我細講。”她伸手按住張保,遞給他一杯茶,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將軍府根基不深。但聖眷頗隆,若淑兒嫁過去。憑咱們的家世門第,不必擔心女兒會受委屈,崇禮的前程也是看好的。再說,武丹將軍留任廣州將軍,每年住在京裡地時間極少;溫夫人身為二房。並不是正經婆婆,又要跟將軍南下;崇思夫妻都在廣州。咱們女兒若真的嫁了崇禮,既不必在公婆面前立規矩,又不需應酬妯娌,一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還離孃家近,日子自然是好過的。

“況且,崇禮這孩子就是為人太古板了些,其實品性不錯。又有才學,不管娶了誰作妻子,都定會以禮相待。若他真娶了我們閨女。他親妹子是咱們兒媳婦,他自然不會虧待了淑兒。你想想。我們淑兒是什麼人?只要別人不給她氣受。她必然能把日子過得舒舒坦坦地,你說是不是?”

張保皺皺眉。承認妻子的話有些道理,不過心裡還是覺得不妥:“你地想法固然有理,但我還是覺得我們與將軍府已是兒女親家,沒必要再結一次親,而且崇禮的性子也不太適合淑兒。再說,就算親事再好,也要先問過女兒的想法,最要緊的是她自己願意。若是她自己不喜歡,就算我們想得再多,也是白操心。”

佟氏想想也是,笑了:“的確是有些太操心了,如今女兒還未選秀呢,等她果真落了選,咱們再替她選個好女婿不遲。就算要她自己拿主意,咱們也得先挑出幾個好人選才是啊。”

夫妻二人於是便將此事暫且按下不表,連端寧淑寧也沒告訴,只專心為兒子地婚事做準備。

第二天,佟氏正清點要送去將軍府的聘禮,見其中一雙金鐲子成色不夠好,還特地把自己日前新打的一對換上,又向二嫫確認了在糕點鋪定做的一百斤喜餅已經送過來裝好了,才放了心。

這時素雲卻掀了簾子進來道:“太太,大太太過來了。”

那拉氏這趟過來卻是要為佟氏送到芳寧屋裡的一套金首飾道謝的。佟氏因給新媳婦打金首飾,想起日前說過要送首飾給芳寧的話,便順道一併打了,兩天前已送了過去。芳寧當晚便過來道謝,那拉氏今天才來,卻有些奇怪。佟氏不動聲色,只與她東拉西扯著,看她有什麼話要說。

果然,等喝過一杯茶,佟氏又露出要去忙正事的口風,那拉氏便坐不住了,嘴裡一邊說著“多歇會兒吧,你也忙一天了”之類的話,一邊有意無意地打聽著昨日溫夫人來地情形。佟氏只說了些準備婚事的話,並沒有提別的,卻聽到那拉氏打聽起了崇禮地事來。

她不但打聽了崇禮的年紀、學問、品行、愛好,還打聽他有沒有定親或是中意地姑娘,皇上有沒有指婚地打算等等。佟氏只略略做了些介紹,就推說平日見面不多,不太瞭解,若是大嫂子有興趣,下次讓他親自來拜見云云。那拉氏忙笑說只是閒聊,不過聽她的口氣,卻似乎真有這個打算。

佟氏心中狐疑萬分,只是面上不露,想到近來自己忙於準備兒子地婚事,對府裡的事有些疏忽了,不知大房現在風向如何。好不容易等到那拉氏離開,她便立馬召來了二嫫,問她最近府裡有沒有什麼異常,尤其大房是否有異動。

二嫫答道:“府中一切尋常,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只是聽說幾位少爺那邊對於端哥兒得了門好親事說過幾句酸話。若說大太太那邊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