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他也沒斬碎幻境的黑暗,只是讓自己更強大而已。他有遺憾,又不遺憾。

那畢竟只幻境。

幻境雖然碎裂,但他的道還很長,他才剛剛開始而已。

這一切,他都不會跟任何人說,自然也不會跟白希聖說。

白希聖撇了撇嘴,也沒多問,道:“這回總可以回去了吧?”

江鼎道:“回去,多做積累,準備築基。”

白希聖道:“那還愣著做什麼,走吧。”走了兩步,道,“還有一件事,還是告訴你吧。你悟道時,有人來找你。”

江鼎道:“又有人?誰?”

白希聖道:“一個騎黑馬帶頭盔的小子,一個凡人而已,竟敢深入荒山,豈非不要命?”

江鼎登時明白,道:“他來了……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白希聖道:“我說了,一個凡人而已,我把他怎麼樣,豈不跌份兒?無非是用了點幻術,讓他陷入鬼打牆中慢慢轉悠而已。”

江鼎搖了搖頭,跟著趕了過去。

就見一道狹窄的山道上,一乘黑甲騎士正在道上疾奔。說來也奇怪,他每次走到一個山崖旁,便立刻轉向,向後方奔去,到了另一個地方,又再次轉回頭。來來回回,彷彿驢拉磨一般,一直在一個地方打轉。

江鼎伸手一彈,一道青光飛出,鑽入那騎士腦中,那騎士身子一僵,勒住馬頭,用手按住額頭,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起來。

一抬頭,他就看到了江鼎。江鼎衝他微笑。

那騎士翻身下馬,叉手行禮,壓低了嗓子,道:“巽風騎三十六,見過……”

江鼎笑著道:“聶參,若我猜對了,就把頭盔摘下來吧。”

黑甲騎士呆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緩緩地將頭盔摘下,露出少年英俊的面孔。

正是聶參。

聶參抱著頭盔,再次對江鼎一禮,道:“小人並非有意隱瞞……”

江鼎道:“無妨,反而是我冒失了。你們既然一同帶著面具遮住面目,自然是不想叫人知道身份。這想必是秋兄的意思。”

聶參道:“是公子的吩咐。巽風騎士在我沒加入之前就一直在活動,我才加入兩年而已。本只想來看看這邊情況,不想公子認出了我。是我年輕,隱匿的功夫不到。”

江鼎笑道:“倒不是這個,只是之前我們就遇到過,說來你還救過我性命。後來在甄府重逢,我一聽你說話,豈有認不出之理?”

聶參赧然道:“是啊。不敢當救命,只是偶遇過。我與江公子也有緣分。”

江鼎道:“際遇如此巧合,若說無緣,豈非牽強?你怎麼來的,是秋兄派你來的?”

聶參道:“那倒不是。您之前給我傳信,我已經報告了公子,公子另作了安排,我被派去做另一個任務,前日才剛剛完成,有些放心不下,這才趕來看個究竟,沒想到在此偶遇。您這幾日沒事吧?”

江鼎道:“我沒事。倒是我那位秋兄啊……嘿嘿。”他笑了兩聲,意味不明。

聶參道:“那太好了,咱們出去吧。”說著,他露出一絲疑惑,道,“怪哉,之前這裡道路奇怪,我走了良久,都走不出去。”

江鼎輕咳一聲,也不解釋,打量了一下他,神色微變,道:“你受傷了?”

剛剛聶參在馬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但一下馬,動作有些變形,立刻給他看出不對來。再仔細一看,聶參臉色發白,絕非正常。

聶參道:“受了點小傷。”

江鼎道:“絕不只是小傷,你卸下盔甲來我看看。”

聶參略感忸怩,但江鼎堅持,他只得從命。當下他把盔甲外袍一件件除下,露出裡面的中衣。

江鼎一看,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