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也沒指望戴嬌回答,“飯在鍋裡,你自己去盛。”

戴嬌黑著臉,“不吃了,減肥。”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飯。她跑到自己屋裡頭,蒙上薄被就睡,剛剛中午兩點,以往這個點兒她一睡能睡到下午五六點,只有林麥做飯的香味能勾醒她,這次卻睡都睡不著,腦海裡全都是剛才的事情。

呸!

戴嬌想著今兒聽到的話,顧宜川那意思分明就是附和趙安寧說她作風有問題,有泥瑪的問題!她心裡暗罵了一句,又扭過頭盯著被面兒,眼前一團的黑……抱著被子狠狠的踢了幾腳,側著身閉上眼睛數起了小綿羊。

打這兒以後的兩三天這兩人基本就沒見過面,戴嬌偶爾能從戴柱和林麥那兒聽一嘴顧宜川的訊息,好像這兩天就走了。

“嬌,前些日子你不是和那顧同志走的挺近的嗎?怎麼這幾天都不見你找他?”林麥試探的問道,那顧同志後面跟了個趙安寧,看著門當戶對,怎麼著也輪不著自己女兒。前些天林麥沒嚐出來不對勁兒,等過了些日子反應過來,你說顧宜川一個城裡人沒事兒這麼幫她們,再熱心也不能熱心成這樣?

再估摸了一下他看戴嬌的眼神,得出了個八*九不離十的結論。之前也不知道戴嬌對他有沒有心思,萬一沒有自己這一戳給戳出來可就不好了,忍了好幾天沒問,現在眼看著顧宜川那邊兒淡了,又看戴嬌這陣兒失落的勁兒,忍不住的像探探她的底兒。

“錢都給了還找他幹嘛?”戴嬌隨口說,“人家城裡來的大老闆,我和他能有什麼共同話題。”

這麼想就對了……林麥一邊擇菜,一邊不著痕跡的在戴嬌面前捧起了周衛平,“人還是得跟同一個階級的人處朋友……我看衛平就不錯,有文憑,懂禮貌,長相也周正的很”林麥越說戴嬌越覺得不對勁兒,等聽出味兒了立馬打斷她。

“媽,你說什麼呢!”戴嬌看著林麥,本來就黑的臉更黑了,“我才多大啊,您就這麼急著想把我送出去,我是不是您親生的啊?”她這麼一說,看林麥瞪著眼想打人,立馬竄進了屋子裡。

“哪小了?眼看著都十七八了!”林麥衝著戴嬌的屋喊,不見她回聲就一個人在外頭碎碎念,“我當時像你這個年紀都和你爸訂婚了,十七歲就有了你……我覺著那衛平就好的很,你還對人家不冷不熱的”,比起顧宜川可能差點,但這是林麥心裡最適合最妥帖的一個女婿。

戴嬌蒙著被子,聲音悶悶的從屋裡頭傳出來,“你就是不愛我了!你咋不給我哥娶媳婦就想把我送去出!”

林麥外頭嘿了她一聲,倒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戴嬌有話說的沒錯,她年紀也不算大,要真不喜歡周衛平她也不會逼著,左右身邊有個合適的,不想閨女錯過了,但比起周衛平,肯定閨女最重要。

……

戴嬌剛給戴柱那兒送了餅,往回走的時候車鏈條掉了,這兩天原本就倒黴,現在是黴上加黴。

屋漏偏逢連夜雨,戴嬌推著腳踏車,遇著下坡路就慢慢的往回溜。這個月份兒好多人家地裡的糧食冒的比人還高,村道兩邊都是地,戴嬌推著車行過一片碧綠幽幽,連帶著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走著走著,卻突然聽見了一陣兒響動的聲音,像是從地裡發出來的。戴嬌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事實上這兩天她都覺得有人跟著她,原本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可今兒一落單心裡就覺得不對勁兒,她推著車把手加快了點兒,頭也不回得往前走。

後面的動作也越來越大,隱隱約約的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偏偏這段是個上坡的陡路,戴嬌想順著腳踏車飄下去都沒辦法,只能裝作鎮定的往前走。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

戴嬌低著頭,大中午的太陽也大,她低頭就能看見地面兒上的幾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在向她靠近,後面有兩三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