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拖了魂,是很傷身體的,我這個湯藥也只是根據前幾天的情況開的,等明天早上,你帶你老公去醫院好好看看,就說昨晚雨天淋著受了寒,加上這幾天熬夜身子虛,找醫生配點慢療程就好了,今晚就讓他躺著好好睡一覺吧。”

盯著魯餘楊喝完一碗湯之後,仲仁平叮囑陸聞月道。

對付鬼,就容易遇上各種疑難雜症,所以家裡從小也教他一些藥理。

行走在外,技多不壓身。

“嗯,好的。”陸聞月連連點頭。

看沒什麼事兒了,仲仁平便起身準備告辭了。

這倒讓陸聞月有些詫異,真的一點報酬都不需要嗎?

不過雖然這麼想,她卻也沒有多問,最近幾年家裡本來也就不是很安穩,經濟也很吃緊…難免有些私心。

仲仁平看懂了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眼神,沒多說什麼。

“告辭。”

門輕輕的關上了。

“呼…”撥出一口白氣,仲仁平撐起被子砍掉了個邊兒的油紙傘,踏入了雨中。

過了午夜,後半夜的溫度更低了,陰氣也在這個時間段最重,鬼的力量最強大。

這也是鬼最容易作祟的時候,如果按照原本的情況,那大鬼附身到那魯餘楊身上,恐怕這個時候就得害人了。

那才叫造孽呢。

所以打鬼就得趁早,除非他的實力能夠強到一定程度,那樣的話反而可以獲得更好的殘魂,也不錯。

“等等…附身……”

一腳踩過道水窪,仲仁平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壞了的油紙傘無法完全擋住水汽,也無法擋住背後的寒意。

可這寒意之中卻還隱藏著一股翻騰的心悸。

如果那大鬼沒有掉出殘魂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太倒黴了,而是因為它根本就沒有死呢?

縱然間,身後的街道似乎傳來了東西打翻的聲音。

他猛地回頭看去,只見從窗戶裡透出的燈光中,一個長髮飄舞的黑影正舉起雙臂,抓著面前反抗的人。

“不好!”想都不敢多想,仲仁平一丟紙傘,拔腿就往回衝去。

就算鬼附身魯餘楊不會有太強大的力量,但是陸聞月肯定不捨得去反抗自己的丈夫,這是太多類似情節的電視裡都有的橋段。

殺死一個不多反抗的人可太容易了。

“鬼物!安敢造次!!”這種時候也沒辦法去顧忌吵到附近人家了,他一劍擊碎窗戶,從破碎的玻璃口敏捷躍入,就看見整個面部都已經是青黑之色的魯餘楊正將自己的妻子壓在地上。

兩隻手的大拇指全都死死的掐在陸聞月的脖子上,因為鬼附身而變尖變長的指甲已經戳破了面板,他竟然想要把她活活掐死。

而陸聞月,她雖然在反抗,可是她不敢相信的眼神一直盯著丈夫。

看她的眼睛,也被蒙上一層灰色。

是鬼迷眼。

幸好仲仁平帶著法力的喝聲震懾了魯餘楊一瞬間,令他力道一鬆。

趁機上去就是一踹,將人踹到一旁的沙發上。

而後,立刻三道符紙飛貼到他身上,彷彿有千斤重似的將他壓在那裡。

做完這些的仲仁平立刻去扶起了倒地的陸聞月,同時貼了一道木符在她受傷的喉部,並讓她趕緊去報警,呼叫夜間巡邏隊。

“可是……”捂著喉嚨咳嗽的陸聞月想說什麼,可是沒能發出聲來,又看了自己丈夫一眼,終於還是決定聽仲仁平的。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仲仁平自己一個人已經不太好收拾了,鬼附身魯餘楊最麻煩的一點就是他不能下殺手,再加上現在陰氣最盛,鬼的力量有了助力,縱使魯餘楊只是個普通人,那力氣也不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