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無淚的程慕死死把帽子戴頭上,言語蒼白地咒罵唐信。

“你就是變壞了!動不動就威脅我!終有一天你要付出代價,慘痛的代價,咬死你都是輕的。”

眼神一直鎖定在程慕身上,唐信也瞧不出石頭帽子的功效,可他扭頭看了眼鼎衛保安公司後,再回過頭來時,一晃神的功夫,還真有點兒找不到程慕的視覺落差了。

就像是變色龍根據環境偽裝一樣,對映在唐信視線中的景象,彷彿程慕就是個渾然天成的物體,真如同路邊石子那般你不刻意搜尋便不會注意到。

“走。”

程慕先走去了報亭那裡,唐信過了幾分鐘才路過她,站在鼎衛保安公司對面,距離程慕大概六七米位置,而後掏出手機照著楊青的名片撥了過去。

鼎衛的二當家楊青走到哪裡都習慣性地帶兩個壯漢做保鏢,也不知是他的職業驅使他需要有這樣的派頭,還是處於人身安全的考慮。

從鼎衛保安公司走出來的楊青依舊雙手插袋滿面冷酷,身後跟著倆蠻牛似的跟班。…;

穿過馬路來到唐信面前,楊青神情冷漠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唐信張開雙手平靜道:“我只是想和你談一談,絕不會再用手機錄影。”

楊青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跟身後兩人一個眼神,二人會意過來搜搜唐信的身,他口袋裡除了錢包鑰匙,就剩下手機,還是關機狀態。

左右張望一番,楊青沒看到什麼可疑人物,明明就在他不到十米的距離外,就有一個拿著雜誌在翻閱的程慕,但他的眼神在她身上一秒都沒有停留。

“我說過你如果後悔來求我,價格就是一萬。”

楊青臉上沒有那種好像打了勝仗的耀武揚威姿態,相反只是平靜中散發著冷漠。

大家都是生意人,只不過生意不一樣,但終歸還是和錢打交道。

他不需要壓迫唐信,只需要告訴唐信他能做什麼,讓唐信意識到除了妥協外走投無路就行。

“有常海濤這個治安隊長給你們做靠山,興華區這一片,你們是為所欲為,我一個升斗小民,的確鬥不過你們,報警都沒有用,還能怎樣呢?”

唐信雖則言語像是屈服,但還是一臉平靜。

楊青走到唐信面前,淡淡道:“還是那句話,生意人不喜歡惹麻煩,一切按規矩來,和氣生財,不好嗎?”

唐信微微一笑,點頭道:“好是好,但是我一年花四十萬作為保護費給你們,你如果是我,願意嗎?”

“這筆賬,你算錯了。現在你要請八個保安,每個一月一萬。一年之後,我們可以重新談價錢。”

唐信震驚地張大嘴巴,說:“酒吧一年都未必能賺一百萬,我賺的錢都給你們,我比打工仔被剝削的還慘。”

楊青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扭頭望著別處漠然道:“我雖然不做這方面的生意,但是,酒吧賣酒水裡的貓膩,我還是知道一點兒,一年能賺多少你心裡清楚。我也說過,一年後,我們可以重新談價錢,老客戶,我們一向都會有優惠。這也是給你一個教訓,別跟我玩花樣,我們現在還只是談生意的階段,如果真上升到恩怨,事情就不簡單了。”

威脅?

唐信又問道:“黑白兩道你們都有勢力,打手我不在乎,可如果常海濤一年之內升職調離不管這裡了,那我怎麼辦?我場子裡出了一些需要官面上有人出面擺平的事情,你們還能幫我解決嗎?”

楊青驀然冷笑,看唐信的目光充滿憐憫,說:“你以為常海濤算什麼東西?你只需記住,只要興華區公安分局的局長是林東來,什麼問題都是沒有問題。”

“林東來林局長?哦,明白了,等我酒吧裝修好了,我會親自到你們公司籤合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