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呀,這舉報人一定是熟人。要不然,咋知道手錶的事啊?!”

覃文鋒一愣:“你們說,會不會是……丁赤輝?!”

田世昌板著臉,道:“沒有根據,不要胡亂猜疑!”

覃文鋒:“嗯。說不定,還是楊老闆自己舉報的呢!不管是誰,我都得去鄉里反映反映。不聲不響,領導還懷疑咱們做賊心虛呢!”

田世昌:“去鄉里走一趟,又得耽誤一天課!本來人手就緊……”

覃文鋒:“我……我現在就去。晚上找領導,明天一大早趕回來!”

田世昌長嘆一聲:“咳!我不擔心外頭。組織上定罪,總得講究真憑實據吧?!我呀,只擔心家裡。吳裁縫她疑心生暗鬼,聽風就是雨,胡攪蠻纏……”

覃文鋒:“她不是說要離婚嗎?叫我說,這種女人哪,走在街上噁心、說出話來傷心,既然她有二心,不如一腳踹了——省心!”

王小蘭責備道:“哪有你這麼說話的呀?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張念念獨自一人跨進門。

田世昌忙問:“她呢?”

張念念:“她坐在水井邊上。她說要一個人呆會兒……”

田世昌神色緊張地:“我得去看看。一吵架她就尋死放潑,萬一……”

王小蘭主動提出:“呃,我說,‘主人吵架,客人尷尬’,讓小張先上我家去住幾天?”

張念念想想也對,說:“那……給你添麻煩了。”

王小蘭道:“麻煩個啥呀!我家沒男人,比住在這裡還方便呢!”

田世昌:“這樣也好。等吳裁縫氣消了,我再接你回來。”

水井邊。

吳鳳姣餘怒未消地坐在大樹下、井沿上。

吳鳳姣咬牙切齒地自語:“‘冤有頭,債有主’。我……我找她去!”起身就走。

水井邊。

田世昌尋來,四下不見人影。田世昌神情慌張地朝井口裡張望了半天,怔怔地自問:“上哪兒去了呢?”

王小蘭的家裡。

花小朵端著小簸箕,撒穀子餵雞。她用腳踢開搶食的蘆花公雞,嘴裡還責怪道:“去!就你嘴饞!不許你再吃了,你又不生蛋!”

王小蘭拎著旅行包,領著張念念朝家門口走來。王小蘭指著花小朵,說:“這是我女兒。小朵,我們家來客人了!”

花小朵回身看了看張念念,沒挪步。

王小蘭:“快叫張阿姨!”

“張阿姨。”花小朵怯生生地叫。

“哎!”張念念蹲下身子,問:“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花小朵。”

“花小朵?嗯。這個名字真好聽。”

丁赤輝的家裡。

羅花挎著個木頭釘成的小藥箱,在門口喊:“丁老師,丁老師!”

丁赤輝躺在床上,答:“哎!誰呀?進來!”

羅花循聲走進丁赤輝的臥室。

丁赤輝意外地:“喲!亞男她娘,你……”

羅花:“我來瞧瞧您的傷,帶來了點自家熬的藥膏……”

丁赤輝既感動,又為難:“喲!不好意思,我……我連膏藥錢都出不起……”

羅花放下藥箱,微微一笑:“看您說的!自己採,自己熬,談什麼錢哪!我們家亞男,沒讓您少費心……”她邊說,邊將一種黑糊糊的藥膏敷在丁赤輝的腰眼上。

丁赤輝問:“是……亞男叫你來的?”

羅花:“我那閨女呀,倒是總在唸叨您的傷。可她不知道您出院了。是世昌……田校長叫我來的。”

“田世昌?!是他……”丁赤輝表情複雜。

王小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