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麼?

此時此刻,她還能這樣欺騙自已麼!

李知縣夫人方才怒吼的氣焰盡消,她較之方才臨危的慌恐。此刻面上更多了幾分秘密被拆穿的絕望。驀地她抬起首來,喝問道:

“你到底是何人!你怎會知曉這些?!”

並不理會她的無端喝斥,白青亭此時的心情好得就如正在打一隻落水狗……啊不對,打落水狗那是不對的。落井下石的活。她可不能做。

她的心情應是猶如忽聞寒冬裡群梅盛放滿鼻撲香的那會。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得不得了,她噙著笑:

“怎會知曉這些麼。夫人便不必多問了,反正我是不會如實說的,倒是夫人要不要再細細考慮一番我大姐的嫁妝問題?”

李知縣夫人愕然:“你大姐?”

下一刻恍然大悟過來:“你大姐是白紅娟!”

又細細打量了一番站於她眼前一身男裝的白青亭:“你是白家的哪位公子?”

白青亭突然覺得頗有成就感,她這一身男裝打扮十分成功,連這心毒的老婦人也沒瞧出來她是個紅妝!

她搖了搖首道:“非也非也,白家的哪位公子我都不是,莫非李肖生在武光寺後山自足齋偶遇我一事,並無與夫人細細說過?”

“武光寺後山自足齋……”李知縣夫人想起來是誰了,那個令她的嫡長子休白紅娟不成,同行的四名富家公子反被剁了尾指的白家三姑娘!

這個煞星怎麼會到中元縣官衙找上她了?

對……剛才說白紅娟的嫁妝!

被鍾淡已知曉她真實身份的巨大訊息一衝擊,她對白青亭的懼怕反而沒像初時那般的恐慌,定神一想,又覺得白青亭既然特意為了白紅娟嫁妝一事找上她,那必是來找她談籌碼的,必然不要傷及她性命。

雖說初時白青亭便表明了不會傷她性命,但那個時候被突然闖入內點暈了自已隨侍的丫寰媽媽,她自然而然地便對憑空出現拿著刀子威脅她的陌生男子極具懼意,並不怎麼相信白青亭不會傷及她性命之言。

李知縣夫人肯定道:“你是白家三姑娘白青亭!”

白青亭自是承認:“李肖生果然曾細細與夫人詳說過我,夫人一下便猜對了!”

李知縣夫人冷哼一聲:“白三姑娘果真毫無閨範!這般裝作男子闖入官衙,打暈我的丫寰媽媽,又威脅我這個當朝命官夫人,真不愧是自宮廷裡出來的,膽子大得很啊!”

白青亭微訝地聽著李知縣夫人瞬間反身當主人的言語,這囂張得彷彿她倒成了奴隸似的,莫非她的手術刀一移開,這老婦人的狗膽便像氣球般一下子漲了幾十倍?

李知縣夫人又道:“如此膽大妄為,若說先前我尚有幾分不信那外間的傳言,此刻我倒是盡然信了!與宮家三公子私下相通,互贈信物,無媒苟合,白三姑娘當真好教養!”

白青亭臉色一沉,手中手術刀已迅速欺近不知死活的李知縣夫人。

可她的手術刀快,小二的長鞭比她更快!

長鞭刷的一聲響亮,李知縣夫人隨即一聲慘叫,自圈椅中大跳起身:

“殺人啦!殺……”

第二個殺字尚未出,小二已欺近她身點了她的啞穴,她張著嘴嘶吼了好半會,方悟過來她竟是什麼聲音也未能發出!

白青亭靠近被定在圈椅前一步餘地方的李知縣夫人,手術刀高高抬起,在其雖年近不惑卻保養得十分姣好的面容上比劃著。

李知縣夫人這時已閉上了嘴,瞪著快似要突出來的雙眼直盯著白青亭指間的手術刀,她不知那是何等利刃,她只知道那利刃只需輕輕一劃,她的喉嚨便會瞬間湧出大量的血來,隨之她的下場無疑只有死路一條。

這樣深深的認知與終於曉得驚恐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