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受傷,雖不致死,可是現在沒有絲毫草藥,一時也沒有什麼辦法。也不知道他要睡到什麼時候,還會不會醒來,曉禾想起這一日來他對自己的照顧,最後受傷也是為了自己,不由得眼眶微溼,一滴眼淚就那麼掉了下來。

火把燒的劈啪作響,宋齊突然從後面走了上來,替過一塊還算乾淨的帕子,柔聲道:“別難過了,會沒事的。”

曉禾沒有去接那帕子,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低聲道:“你不知道,他救了我很多次,一直保護我,只因為我無意中幫了他一次,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宋齊緩緩的在曉禾的身邊蹲了下來,輕聲說道:“你也是個很好的人,人又漂亮,又善良,也許他喜歡你,為你死了也會很快活的。”

曉禾不由得輕笑出聲,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笑道:“你這個人真會胡說八道,淨會鼓搗小孩子早戀。”

“什麼早戀?”宋齊疑道。

曉禾一呆,心知說錯話了,連忙說:“你人也不錯,看在你幫了我不少的份上,我就姑且不告訴我柴大哥你看他老婆肩膀的事了。”

宋齊聽了突然大笑一聲,說道:“你個小丫頭還真是忘恩負義,重色輕友,這才幾天的工夫,就把你柴大哥給忘了,虧我這些日子還擔心的茶飯不思,拼了命的跑出來救你,真是另人心寒啊!”

曉禾一愣,然後就看著宋齊在臉上抹了幾下,撕下了幾屢鬍子,一張俊秀的臉孔就那樣露了出來,曉禾一呆,然後一把抱住了柴紹的脖子,興奮的叫道:“柴大哥!”

柴紹大笑,伸手拍了拍曉禾的背,問了些別後的事情,曉禾仿若見到了親人般,挽著柴紹的胳膊,把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的講給柴紹聽。柴紹含笑聽著,屋子內火光融融,很是溫暖。一會,曉禾說的口乾舌燥,順手拿起柴紹一直掛在腰間的酒壺,仰頭就喝了一口,隨即笑道:“真辣。”兩人相視一笑,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變故,均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柴紹摸了摸曉禾的頭髮,笑道:“小丫頭長大了啊,這次見你,感覺不一樣了。“

曉禾偏著頭笑:“哪裡不一樣了?”

柴紹笑道:“恩,懂事多了,也變漂亮了。”

曉禾一時被他說的不好意思,就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會和公主在一起的,你不是在澮州?其他人呢?姜木頭呢?”

柴紹神色一暗,“我們那日剛一進城,就被劉武周的人徵去修城牆,還好我一直昏迷不醒,也沒被別人認出來,後來我們尋了一個機會就逃了出來。臨出城時,聽說我們開始修築的那道城牆倒塌,所有的民夫都被砸死,我們也被算在了死者的範圍,城中一時大亂。我們趁著混亂逃出澮州。結果在路上遇到了秀寧的隨身侍衛。知道他們在戰敗之後,逃出來正想回秦王大營去,卻聽說了澮州徵民夫的事情,又在死亡名單上看到了姜木頭和我其他侍從的名字。秀寧花了些金銀找了一個軍中的管事,打聽我們的體貌,確定是我們之後,又看到了宋齊死去的名單,她知道宋齊是我行走民間的化名,以為我已經死了,一時激奮就放火燒了劉軍大營,攔路殺了澮州的主管將軍,最終被擒獲,那個侍從是出來向秦王求救的,不想在路上就碰到了我們。我們回城後,買通了守衛將她救出,一路殺出城來,姜卓他們卻沒逃出來。”

曉禾默默的聽著柴紹輕描淡寫的將那事情說完,然後想起姜木頭那張憨厚的笑臉,眼淚不由得就流了出來。柴紹伸出手來小心的為她抹去眼淚,柔聲說道:“別太難過,過去的事情總是無法挽回的,還好你沒有事。”

曉禾搖了搖頭,嗚咽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們進城的。是我害了你們。”

柴紹笑道:“傻孩子,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生在亂世,就要有隨時的付出性命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