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勤說:“願意,就擠你,就看著你。”

宋清宇笑:“我有啥好看的。”

“有,你臉上有山有水,有樹木有鮮花,有……總之,我願意看,有靈感。”

宋清宇閉上眼,倒在炕上,說:“好,那你就看著我的臉畫山畫水畫鮮花吧。”

秦勤放下筆,悄悄地走過去,突然地撲在宋清宇的身上猛親起來。

這是秦勤來此作畫的真正目的。畫了一組畫,他們卻演繹了好幾次這樣的熱烈場面。一次,宋清宇還跟秦勤建議,讓她學人物畫,就畫他們倆,他說這個主題一輩子她都畫不完。秦勤說:“好主意,體會深刻,一定能畫好。”

秦勤把畫掛在宋清宇的石屋裡,供大家欣賞,當然,這三幅畫已是經過了很多的法眼,也可以說經過千錘百煉了,現在陸崢嶸他們已無可挑剔。

三幅畫大家評定,數千重石浪與稻穀最美,說這幅畫很有精氣神,是很寫實的那種。畫面上只有三層石浪,石稜上有幾束金燦燦的水稻已經成熟,水稻上還有一隻綠螞蚱。第三幅畫,山寨與果實畫得很有現代感,畫得就跟孩子信手塗鴉一樣,拙笨,走形,果不像果,樹不像樹。問題出在了第二幅畫的高粱地上。秦勤沒有畫山,也沒畫梯田,整個斗方上全是高粱,齊唰唰的,是她理想的高粱地。大家都批評她,可是秦勤卻說,這叫創作,是藝術,她不是照相機,照搬生活。一句話把大家都噎回去了。陸崢嶸不服,他出一個歪點子,讓秦勤在那高粱地裡畫一個坦胸*的少女,這叫傳統與現代的結合,取名就叫“憩”。

大家狂笑。

不料,秦勤卻覺得陸崢嶸這建議不壞,第二天早晨那畫上真的長出了一個裸女。少女半躺半臥,身體雪白,*挺拔,*有佳,一隻鮮花叨在嘴裡,兩顆明眸直視前方,並露出蒙娜麗莎那樣的微笑。一言以蔽之:“性感”。

小石屋裡熱鬧起來,無論男女,無論老少,他們都來看畫,當然,他們都是來看叫“憩”的那幅畫,或者直接說,他們都是來看那裸女的。

蔣學仁評論說:“忒場�祝�篩�鴝���廊四兀 �

賈德正評論說:“太美了,給人享受。不能叫‘憩’,就叫佛耳峪之秋,只有這樣佛耳峪才能出大名,佛耳峪的姑娘才會讓世人認知。”

有幾個毛小子還摘下畫,說是掛到自己的房間去。秦勤急了,追出去老遠才搶回來,並答應再給他們畫更性感的。

宋清宇經常一個人坐在屋裡看畫,他認為秦勤的觀點是對的,藝術就是藝術,但他沒有陸崢嶸思想解放,也沒有他歪點子多。他看著那少女也覺得很美,很和諧,他也支援把這幅畫納到佛耳峪之秋裡去。

宋清宇決心好好解放思想,用全新的觀念去修改他的“百鬥”遊樂場規劃,制定佛耳峪發展規劃,實行新的土地流轉和承包規劃。

宋清宇想了前,想了後,想了左,想了右,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就在那一夜,佛耳峪又發生了一件令人驚駭的大事情。

早晨,宋清宇正在看牆上的畫,正在修改那一攬子規劃,秦勤突然像捱了蠍子蜇似的闖進屋來,驚慌失措地說:“清宇,不好了。”

秦勤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清宇,老蔣家的稻子沒了,賈德正家的花生沒了,李松山家的高粱、穀子沒了,韓二哥家的大豆也沒了,昨天夜裡都讓人給偷去了。”

秦勤繼續喘氣。

宋清宇驚呆了,拉上秦勤,騎上摩托車直奔千重石浪。他想先去看看現場再做決定。

千重石浪上狼藉不堪,水稻已被人用鐮刀從脖上把稻穗割走,留下的只是大半個稻草,也許,石縫中還殘留下幾棵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