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宋昂才說:“我有。”

岑藍本想問是誰,但他落寞又認真的表情,讓人實在不敢造次。她往後一仰,“不玩啦,賺了2000心滿意足。”

“哪有這樣的人,問了一圈秘密,自己又不參與,敲竹槓。”陸唯打抱不平。

“我有什麼好問的,我喜歡誰討厭誰你不都知道嗎?幹嘛,再重複一遍名字嗎,我無所謂,你可以嗎?”

她目光灼熱,漫不經心的目光掃向陸唯的臉,前方人聲沸騰,車燈一盞盞亮起來,宋昂說:“路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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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深夜,他們打道回到鎮上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岑藍提著大包小包站在車前。

餅乾,玩具,衣服?

陸唯皺眉,“這都是什麼呀?”

“不是要去看她弟弟嗎?我特意起個大早到鎮上買的,這裡沒什麼商店,我已經挑最貴的了。”

陸唯把東西放上車,拉了拉岑藍,說:“待會你別亂說話,也別惹天籟。”

剛想反駁,就被他塞進了車裡。

岑藍仔細打量了一番,宋昂一慣的冰山總裁臉,陸唯也難得的沉默,程天籟……一本書蓋在臉上,看似在睡覺。

一路往西走,盤山公路的風景真美,太陽剛升起,紅豔豔的帶著新鮮,月亮隔空相望,淺白的輪廓掛在天上,遠離市區,天色藍的心醉。

盤山公路的盡頭,駛入了大平地,六車道的寬度,兩邊的路墩修的整整齊齊,越往前,綠化風格越清晰,岑藍已經明白——

他們去的地方是,墓園。

停好車,宋昂從尾箱拿了兩袋東西,園區有人接待,叫了一輛電瓶車,載著四人往深處開。

來到一座新修的墓地前,青灰色的石面一塵不染,挺立的墓碑成色新。陸唯已經把蠟燭香火擺好,還有幾個最新款的玩具。

傅知因的照片是十歲生日時的抓拍,明晃晃的一張笑臉,眼睛笑成了月亮。

程天籟彎腰,把手中的花擱在臺子上,輕聲說:“姐姐來看你了。”

她對著那張照片笑,姐弟兩人的神色如出一轍。

出國半年後,陸唯已從國內知道傅知因死去的訊息。那場車禍後的併發症又兇又急,走的非常快,就連傅明朗都沒能見上最後一面。

“前兩年我在溫哥華上學,那邊到處都是可樂薯條,如果你好了,我就接你去玩,保證不訓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對了,姐姐碰到了陸哥哥,是噠,姐姐結婚啦,還有一家小公司,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

程天籟的聲音平靜溫和,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嘮叨著再簡單不過的生活,沒有傷心,沒有悲痛,可越是這樣的表現,越讓宋昂沒底。

“這一次回來也不能待太久,姐姐還要回去賺錢,買好多的房子,這樣,我們就不用去別人家住,不用看別人的臉色,每天下班回家給你做飯,你要乖乖的,不許亂出門,不許推車門。”

程天籟聲音有了哽咽: “有空的時候,常來夢裡坐坐,姐姐非常非常的想你。”

宋昂挨著蹲下,用力抓住她的手,那股力量是有心而發,不容抗拒的,他所有的勇氣、果斷、全在這一掌心的溫柔裡。

岑藍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紅了的眼眶,一個人躲到一邊擦眼淚,陸唯也跟了過去,叫住她。

“天籟的弟弟是出車禍死的,他們的身世比較複雜,這也是她和宋昂沒在一起的原因。”

“傻瓜都看得出來,她和宋總彼此惦記,只不過宋總很Man,她就彆扭死了,明明喜歡的要命。”

岑藍收了情緒,鄙視道:“我一點也不同情你的奪妻之恨,你好多餘哦。”

又問:“如果,宋總和她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