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5頁)
章節報錯
連性別年齡種族都不具備。但鄧文傑的臉,卻硬生生令我注意到這麼一個事實,這是個長相很好的男性,豈止很好,簡直風度翩然,令人觀之忘俗。
那一剎那我想,這個男人能吸引人的原因,一定不單單因為他的臉,也不單單因為他心外科最有前途的男醫生這樣的桂冠,在他身上一定還有某些不能言傳的資訊,在異性面前,準確無誤傳遞出“值得愛慕的人就該長這樣”諸如此類的資訊。
而他本人對此顯然頗為自得,他是一個能坦然接受別人愛慕並享受這一過程的男人。
不過我一開始對他既無好感,也無惡感,他對我估計也是如此。那個時候,男人對我只分能開刀和不能開刀兩種;類似的,鄧文傑對女人,大概也只分能搞曖昧和不能搞曖昧兩種,所以我們在打第一次照面的時候就迅速將對方歸入各自“不能”的行列中,早早歇了進一步瞭解對方的念頭,平日裡各忙各的課題和手術,倒也相安無事。
真正讓我們倆熟稔起來,卻是因為那起被我們稱為“該死而煽情”的病例,而且起因還是鄧醫生的責任。
事情是這樣的:在我工作過的醫院附近,為方便探病的人照例有幾家花店。有些病人親友買一束不夠,會訂一打,按時讓花店送到病房,於是醫院中又時時能看到送花的男孩或女孩。
這一天,送花的女孩與穿白大褂的帥小夥鄧醫生美麗邂逅了。尚處在滿腦子羅曼蒂克想象階段的女孩子不意外地迷上了鄧醫生。不知道鄧文傑出於什麼原因,也是隻是出於他與女性習慣性的曖昧也未可知,總之在事情進一步發展前他並不加以阻止,甚至有些鼓勵,於是來花店打工的女大學生迅速對鄧文傑醫生情根深種不能自拔。
等我這麼遲鈍的人都聽到風聲的時候,女孩已經把好好的一場愛慕演變成鬧劇,她不僅每天找各種拙劣的藉口來找鄧文傑,而且還常常跟蹤偷窺,甚至在鄧醫生與別的女人就餐時衝上去打了對方一巴掌,打完了人後她立即掩面嚎啕大哭,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人都有自動編別人故事的能力,看到這一幕,餐廳裡其他人紛紛自我補充了前因後果,且可以斷定,大多數人都在暗自期待,這就是一出現代版的秦香蓮。
我那天倒黴,約了傅一睿在同一座餐廳吃飯,不得不親眼目睹了全過程。我看著鄧文傑一張臉漲得通紅,上面盡是前所未有的惱怒和難堪,我忽然意識到,或許他長這麼大,這是最丟臉的一次經驗。我看看傅一睿,傅一睿平板無波的臉上也現出裂縫,似乎有點想笑,但隨即淡淡地低頭,裝作沒看見。
他是君子,知道這種時候,鄧文傑不會願意被任何一個熟人碰見。
我也趕緊低頭吃我的東西,過了不到五分鐘,突然聽見人們騷動起來,不少人發出驚呼聲,甚至有人在亂糟糟地喊:“打120吧,別讓人死在這就不好看了……”
我本能地放下刀叉站起,這才發現場面失控,那女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鄧文傑沉著臉袖手旁觀,他的女伴捂著臉滿臉訝然,周圍不少人圍觀。我立即越過人群過去,這時也顧不上鄧文傑的面子了,我蹲下來摸了摸那個女孩的脈搏,又俯身聽她的心跳,這才發現她的心跳微乎其微,且臉白唇青,類似於心血管堵塞。
我立即展開急救,鄧文傑在一旁涼涼地說:“你別忙乎,讓她裝,繼續裝!”
我抬頭吼了他一句:“你他媽氣昏頭了說這種話?你還算個醫生嗎?連她是不是裝的都判斷不出來?!”
就這一句,讓他表情鬆動,且據鄧文傑本人回憶,這句話令他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別誤會,鄧文傑沒悟出什麼大道理,他一向不算正常人,他在那一刻領悟到的是,原來女人除了能搞和不能搞之外,還有第三類存在。
很不幸的,我就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