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的話,他一定會不願意。

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不是嗎?

自我解嘲地笑笑,最後,在訪客表的關係欄上,他留下“尚待釐清”這四個讓警衛覺得一頭霧水的字。

依照警衛的指示來到範怡薰位於十樓的住所,看到那扇與其他住所並不一致的大門,滕冰陽發覺自己居然開始緊張起來,心跳節奏有點不規律,呼吸也有點困難。

按下門鈴本來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在此刻對他而言卻不知為什麼變成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死盯著雕花鐵門,滕冰陽在舉棋不定之際忽然看到門被人從裡面開啟。

毫無心理準備的滕冰陽在嚇一大跳之後反射性地往後退一步,手中的花束也因為他的動作而發出包裝紙相互摩擦的聲響。

“請問你是……”看著眼前高大俊帥的男人,範怡薰家裡唯一的傭人疑惑地蹙起眉。

“範怡薰怎麼樣了?”既然門已經開啟,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趕快確認範怡薰的情況。

大概是平時聽慣範怡薰的溫柔語氣,對滕冰陽這種盛氣凌人的問話方式,傭人感到有點突兀;不過他英俊的臉孔卻有效地消解這種尷尬,傭人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小姐剛吃完藥,現在已經睡了,先生如果要探望她的話,請明天再……先生?”

怎麼這樣,也不聽人把話說完就擅自闖進去!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愣在原地的傭人,在傻傻地看著他闖進範怡薰的房間後,這才想起來自己應該進去阻止他。

“薰……”終於見到她了!在鬆一口氣同時,滕冰陽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究竟有多麼擔心範怡薰。

把花束隨手放在一邊,滕冰陽目不轉睛地凝視她。

她看起來好虛弱!滕冰陽凝視她的目光中不自覺地滿是憐惜,小心翼翼在床邊蹲下來,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何謂擔心。

跟平時溫柔又有點強悍的她截然不同,現在的範怡薰看起來像是一碰就會碎的玻璃,讓滕冰陽想伸出手去撫摸她又怕會弄碎她。

範怡薰原本就雪白的膚色因為生病而變成毫無生氣的蒼白,呼吸也顯得急促。

而且,這麼安靜地看著她,滕冰陽才赫然發現,比起他剛進駐南華時,她明顯瘦了很多。

為什麼他天天跟她相處,每天晚上至少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跟她共度,她這麼明顯的改變他卻完全沒有發覺呢?

眼中的憐惜加深,他忽然體認到她只是一個脆弱的女人,在她堅硬牢固的外殼下是一具女人都該有的柔弱身軀,而她白天揹負著男人也不見得承受得起的壓力,晚上還要面對他出於惡意的折磨,她能一直撐到現在才倒下來真的可以算是出現奇蹟了。

靜靜地俯視她,滕冰陽忽然覺得她是如此孤單無助,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她的人目前病重住院,與她有親戚關係的三個舅舅則是視她如仇敵;想到這裡,他心裡突地湧現一股強烈想要照顧她的渴望,這個念頭也使他的目光變得犀利無比。

對啊,有何不可呢?他兀自想著,既然她在這個世上只剩下她外公一個親人關心她,那麼就由他來照顧她吧!

對,就是這樣!雖然還不太清楚造成他瞬間轉變態度的原因,但他向來隨著自己的喜好行事,他決定從現在開始要好好照顧她,再也不讓她一個人承受這麼重的負荷。

目光轉移到她跟臉色同樣蒼白的唇上,儘管知道她正在生著病,但是突然很想吻她的滕冰陽在唸頭剛浮現時便傾身這麼做了。

懷念的甜美!也不過晚了幾個小時見到她,他卻發現自己對她的思念遠比想像中還要深。

“你在做什麼?”跟在他後頭的女傭看到這情景時驚駭得連聲音都忘記壓低。

這太離譜了,一個她連見也沒有見過,也沒聽小姐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