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對年湘頷首道:“有心了!”

因為介於司馬相如也在場,年湘比較隱晦的說:“姐姐現在除了樂府令一職以外,還要教授皇后彈琴,這個差事是我惹閒事給你招來的。我知道皇后娘娘性子倔強,不太好相處,但是卻是個真性情的人,所以還希望姐姐能多對皇后娘娘用些心,多輔助她一些。”

卓文君說:“這本是我該做的,妹妹不說我也知道。皇后多月來並不曾對我又不好的地方,與她相處來,覺得與傳聞相差甚大,並不是個盛氣凌人的人。”

聽卓文君這麼說,年湘才放下心來。

當她從司馬府回家時,茗丫送信已經回來了,在屋裡等他的還有霍去病。霍去病眼色複雜的看著年湘,卻也不搭腔,直到年湘支走了茗丫過後,他才說:“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麼?你又怎麼去得了?”年湘疑惑的問。

霍去病翹著小腦袋,臉上卻是不相符的嚴肅表情說:“你以為軍營是好玩的地方?還是說你有絕對的本事能夠自保?”

年湘嘴上倔強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馬邑之圍根本就沒有打起來,匈奴人識破圈套調頭就跑了,哪裡有什麼危險!”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可知道單身女子在軍中,沒有人照拂,就如同羊羔身處狼群中,你確定你一個人能行?”

戰士常年出戰在外,對女子不論是從心理還是生理上都是極其渴求的,這點年湘很能理解,可是想想這威脅到的女子是自己,未去就先嚇了一身汗!

“不……不會吧,軍中紀律嚴明,怎麼會……”

霍去病見她已經害怕了,徑直說:“你只管先跟軍隊去,我想劉徹也不會把你丟到營中就不管的,先等我一段時間,我擺脫了母親,就去馬邑找你。”

年湘看看他,覺得帶上他其實也沒什麼不行,就點頭同意了。

元光二年五月,年湘孤身一人隨著開拔的大軍赴往馬邑。當她離開家時,茗丫哭著拉著年湘,直到霍去病答應茗丫幾個月內,一定帶她去見年湘,她才鬆開了手。年湘因為在隊伍後方,並沒有參加在城門舉行的送軍儀式,自然也沒有見到劉徹的身影。

她又一次看了看長安巍峨的城門,想起自己就如同三年以前,隻身站在城門之下,對未來的生活茫然不知。年湘收了收思緒,趕緊去和其他軍醫匯合,她正不太熟練的拉過馬匹時,聽見後面有人喊著自己。

是衛青。

黑色的鎧甲在朝陽的照耀下,鍍了一層瑰麗的黃,矯健的身影隨著馬兒的奔騰上下起伏,這樣子,唔……很帥!不愧是未來的常勝將軍!

衛青額上微帶了些汗,顯然是趕的急了,他平息了一下之後看著年湘說:“這段日子太忙,一直抽不出時間去跟你道別,今日還好趕上了。”

年湘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和著照樣,險些眩暈了衛青的眼。

衛青收回自己熱切的目光,小心的叮囑她說:“在外面要小心照顧自己,戰場上的危險無處不在,不要以為在後方就掉以輕心了,千萬要注意不要到處跑,特別是晚上……”

“好啦,我知道的!”年湘笑著打斷了衛青婆婆媽媽的叮囑,問到:“你現在不在陛下身邊陪著,怎麼有時間過來呢?”

衛青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匕首,精緻非常,他遞給年湘說:“這是陛下讓我送來的,這個匕首還是陛下做太子的時候得的,削鐵如泥,你隨身帶著。”

年湘接過匕首,抽出鞘來一看,寒光頓現,果然是好東西!

看著前方的隊伍和馬車越走越遠,年湘收起匕首,對衛青說:“多謝衛大哥今日來送,我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就此別過吧!”

衛青還想說什麼,卻忍了下來,只說了句:“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