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先是挑了挑眉,才慢悠悠地說:“你們小年輕還能有什麼事?就是感情受了挫折唄!你待會兒可別在她面前提這事,免得她心裡堵得慌。”

傅希堯無所謂地聳聳肩:“知道知道,您還沒跟我說是什麼事兒呢?趕緊吧……”

“還不就是為了邵家那小子,聽說在外邊有了別的女人,你叫嵐嵐心裡怎麼舒坦得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你舅舅舅媽都快急瘋了。”傅夫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著濃濃的不悅。

邵峰?傅希堯皺起眉,沒有接話。

其實他母親這話說得有些偏頗,邵峰跟王嵐既沒結婚也沒訂婚,兩人都是自由身,只是兩家有結親的意思,說白了就是王嵐戀著人家,什麼叫做有了別人?結婚了還能養三兒鬧離婚呢不是?

不過他們一般都是私底下到會所俱樂部玩玩,碰著喜歡的女人就談上一段,可是真正為女人鬧到家裡的是少之又少,算他二姐一個,那會兒她喜歡上了父親的警衛兵,為這事還鬧得滿城風雨,當時兩人愛得要死要活的,可到最後還不是乖乖地分手,乖乖地嫁給了現在在統戰部任職的姐夫,小日子過得好著呢,所以說真愛什麼的他壓根兒不相信也不需要。

就是沒想到的是這次邵峰居然弄得人盡皆知,是來真的了?是那個他認識的素來眼高於頂的邵峰嗎?

他沒接話,不過心裡把事情記下了,怎麼說王嵐也是他妹妹,即使不護短也該關心關心才是。

這晚傅家老太爺傅毅碰巧跟戰友去承德療養院避暑,三子傅希鵬則被調到地方歷練,晚餐少了兩人,除了大嫂潘慧哄著蓓蓓吃飯的聲音,飯桌沒一個人說話,食不言寢不語是傅家素來的規矩。

傅希堯臉上沒什麼表情,對上父親偶爾瞥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還能從容地應對著,可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總之感覺不太好就是了。

果不其然,才剛吃完飯他就被召到了書房,他硬著頭皮敲門,裡面傳來冷冷的一聲:“進來。”

他定了定神才推門走進去,只見父親板著臉坐在檀木椅子上,斂起眉威風凜凜很嚇人。他記得小時候每逢自己做錯事他父親都是這副嚴肅的模樣,他通常躲到爺爺那兒的,現在靠山出門在外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唯有小心翼翼地對付著:“爸,您叫我有事兒?”

傅添榮寒著臉,聲音像冰川似的冷硬:“臭小子,你還敢問我?”

他使勁兒一拍桌子,傅希堯腦門突跳一下,知道準沒什麼好事,趕緊說道:“爸,您先別生氣,咱們有話好好說,真是我錯了一定改,這還不成嗎?”

“收起你的虛偽,別老是給我打馬虎眼,真以為我老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管呢?”傅添榮不怒而威地睨著他,“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情得有分寸,別總跟別人好勇鬥狠的,不該是你的你還要搶不成?你以為自己是土匪?”

他精明的眼睛打量著這個最小的兒子,從小就無法無天不讓人省心,偏偏老父親和妻子都縱容他,慣得他脾氣乖戾張狂,又不肯進部隊受約束管教,好在他成年了,為人處世自有一套方法,也有魄力有見地,可他還是擔心他一不小心就行差踏錯,畢竟外邊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家看啊?

傅希堯一聽就明白了他父親說的是什麼事了,前兩天土地拍賣行拍出了兩塊新地王,其中一塊就是記在他名下,他手裡的現金流不缺地也不缺,可以按兵不動,可另一家地產商可是急著要搞高檔住宅區的開發,想趁著勢頭狠撈一筆的,卻被他從中攔了攔。

誰叫他們還沒拍賣就放話這兩塊地非他們莫屬?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這一行還沒人敢不把他傅希堯看在眼裡,他偏是要鬥上一鬥,看來現在是有人皮癢了告御狀了。

什麼叫做不該是他的?他勾起唇角,在心裡冷笑一下,把這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