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們。

方矢球深深看了一眼劉映英,很欣賞他的小心謹慎,但他並不因此而著急,他知道該給劉映英加點火候,下點猛料了,他轉身對後面站立著的一位檢察官嘀咕幾聲後,審訊室裡又陷入一陣沉寂中。

一會兒,審訊室外傳來劉映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娘!爹在哪裡啊?不是說他受傷了吧?怎麼還見不到他呢?”一個稚幼的童聲響起。

“芳兒別急!我們馬上就能見到他了,叔叔們是不會騙我們的!”一個柔柔的女聲安慰道。

“芳兒!芳兒!孩他娘,孩他娘!”劉映英大叫道。

屋外的對話聲慢慢消失。

“讓我見見她們!讓我見見她們!”劉映英絲啞著聲音哀求道。

“見她們可以,只要你能配合我們!”方矢球不緊不慢道。

“好!我配合你們!你們要知道什麼?”劉映英心裡確認全家老小已安全了,全身心放下來,爽快答應道。

“我們只要事情的真相!”方矢球嚴肅認真道。

“給我來杯水!”劉映英要求道,他臉上情緒的變化明顯,臉上多日來的死氣灰色褪色不少。'

方矢球努努嘴,示意給他端上一杯涼水,劉映英“咕嘟咕嘟”大口把水杯喝了個底朝天,用帶著鐐銬的雙手狠擦一下嘴,下定決心道:“事情是這樣的,事發當天的中午,小人值中班,進班時,小人如往常一般到了斜坡礦井通風口處後就矇頭大睡。由於中午時小人喝了兩杯小酒,頭有點暈眩,睡了近一個時辰後,被一泡尿憋醒,起來走到外面小解,不想解到一半時,突然一個布袋罩住了小人的頭部,眼前一片漆黑,小人掙扎一番,便被打暈了過去。不過,小人在被打暈之時,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像是相識人的聲音。”

“說了些什麼?是什麼相識人?”方矢球隊追問道。

“一個人可能是在罩小人頭時,不慎被小人撒了一身尿,咒罵了小人兩句,並狠跟了小人兩腳;另一個人好像是在警告這一個人,讓他不要大驚小怪,不要亂說話,小人聽他們的聲音,儘管他們壓低了聲音,但小人仍聽出他們的聲音是熟人的聲音,那個被小人撒了一身尿的是王東標,另一個發出警告聲的是劉國生,都是礦裡比較蠻橫之人。另外,小人還聽到附近有凌亂的腳步聲,猜測來到這通風口處的人絕不會只是他們兩個人!”劉映英詳細述說。

方矢球沒想到劉映英如此精明心細,不用眼睛僅憑耳朵竟能聽到出這麼多的有價值的東西,他追問道:“後面呢?你醒來之後的情況怎麼樣?”

劉映英接著道:“小人醒來後,暈暈沉沉地解開罩在頭上的布袋,發現大地一片漆黑,已是晚上了。小人摸黑走進看護值班室,點燃油燈,發現桌上擺有兩樣東西,竟然是小人妻子唐氏的手鐲和小人小女的一件童衣,我緊張地拿起這兩樣東西,又看見桌上還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若洩今日之事,妻兒性命無保!小人當時心裡緊張,卻頗感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小人趕緊出外檢視,竟見礦井的通風口被人死死堵死,心裡驚叫‘不妙’,忙手忙腳亂地拆除堵塞之物,小人費了半個時辰才把通風口處的樹枝雜物弄開。忙完這一切後,小人又往山下跑去,想看看礦裡發生什麼事情沒有。誰知,小人到了斜坡井口,見礦裡一片忙碌,驚得目瞪口呆,方知井下發生大爆炸,死傷慘重。小人當時就知自己完了,馬上想逃跑躲命,後又思及全家老小的性命,遂又放棄了這種荒唐而又自私的想法,只得聽天由命。第二天,小人就被關押了,大致情況就是這樣的了!”劉映英終於說出了真相,他揹負著幾百條人命的包袱放下後,全身心一陣輕鬆,人坦然許多。妻兒老小已平安,良心的煎熬已停止,其它的他也不想去想那麼多了。

事情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