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英南將軍的意思!我承認我在開戰之初的決策上有錯誤!”林逸坦蕩地承認。眾將領沒想到林逸如此胸懷,一口便應下,這是從未有過的事,而且在他們的心中,林逸永遠不會有錯,他們以為林逸會為此做些解釋什麼的。一時他們不能接受林逸完美形象的破壞,就連帶頭否定的英南少將也是一臉的痛苦失落模樣。

林逸不以為然接著道:“在開戰之初,我們便應該全軍實施大範圍地轉移、運動,首先集中兵力擊潰一路,再圖其它。當時,我是捨不得欽州與南寧兩地的罈罈罐罐了!唉!”他喟然長嘆一聲。

眾將領默然,這怎能怪林逸一個人呢!當時,誰捨得把欽州與南寧丟掉?誰又知不能打贏敵軍?恁時,誰也不敢提出那樣的狂瘋戰略!

林逸停頓片刻,了悟大家的心思,接著往自己身上撈責任:“當時,就算神仙也不能採取那種戰略的話,我尚且情有可願,但,後面我沒能讓北面的第一軍早早地一步到位地調到南方戰場,那便是我不可饒恕的錯誤了!如果第一軍早早南下,與北方集團軍合兵一處,定可把桂北的載垣部清軍殲滅大半,再不濟也可把他們驅出出我廣西根據地。這樣的話,又哪來現在的載垣部清軍與聯軍第四集團查爾斯部的會合呢?又哪來現在的我南寧地區北方之危呢?”林逸閉眼痛嘆!

眾將領被林逸越說越默然,想想確實是那麼一回事,但他們卻沒有一個能興起問罪林逸的念頭,誰也不是真正的神仙,當時的情況誰能百分百地判斷準確?誰又能想到聯軍第四集團會北上?

“我在軍事上的指揮錯誤!我會在戰後給大家一個交代!”林逸低沉愧疚道。

“林主席!您別說啦!”朱達痛哭起來,他不能接受林逸有錯誤出現,接著英南與柳為念兩人也涔涔淚下。

吳命陵站起來,傷著鼻,承擔一切道:“戰局演變成這模樣,在戰略決策與戰術指揮上總參謀部負有主要責任,我作為總參謀部部長更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怎可算到林主席頭上呢?何況,我覺得我們起初的戰略決策與戰術指揮並沒有錯,只是沒有想到我們人民根據地的工業生產,軍工生產倒退得太多,居然到了不能滿足前線部隊作戰需要的三分之一。如果不是出現軍需問題,迫使我前方將士拿著大刀長矛與敵對戰,我們現在的局面何至於如此糟糕?”

林逸擺擺手,吳命陵這明顯是在為他解脫,他作為根據地的主席,負有領導全域性的責任,這軍需問題,難道不由他管?

林逸說了這麼多,他溫和地注視英南一眼後,卻轉折道:“我們開始未能採取大範圍移轉,大範圍運動的戰術是錯誤的,但我們現在回頭再來採取這樣的戰術,卻晚矣!”

眾將領不解,不採取這種戰術,又能採取何種戰術可以破解目前困境呢?

林逸解釋:“首先,我們已經沒了開戰之初那麼寬大的戰略縱深,人民根據地已丟失十之六七;其次,我人民軍沒了武器的優勢,拿著冷兵器,要想打好一個殲滅戰,不知要集中多少部隊方行;最後,敵軍已逼近我幾大軍工基地附近,它們是我人民軍最後勝利的根本,如果我們採取大轉移、大運動,就得完全放棄它們。”

聽林逸如此一說,衡權得與失,大家都覺有理,畢竟現在人民軍還未到非到大轉移、大運動不可的地步。

不如此,又能怎樣呢?大家把目光全集中到林逸身上。林逸也不知怎麼辦,他把眼望向吳命陵,因為吳命陵還沒把他的方案拿出來。而吳命陵卻是有苦自己知,他的方案與英南一樣,皆是主張採取大運動戰術的。

當林逸再次把目光望向他時,他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道:“我的建議便是一個‘拖’字!”

“拖!”眾將領張嘴訝然驚叫。拖能拖到敵人撤退嗎?拖能拖到人民軍的勝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