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她萬萬不能讓自己的心性沒長進。

才到門口,裡面就傳來一聲壓抑的慘叫。

說是壓抑,是因為那慘叫聲是被人硬生生掩住的。

她心頭一跳,抬頭看過去,一股子血腥氣進了鼻尖,讓她忍不住停下腳步。

一身紫袍的那人慵懶的靠在雕花椅子上,黑髮流線般這擋住了半張絕豔的臉。

“還是不說嗎?”

“主子,這人快不行了……”

林江洛瞪大雙眼看著下面被綁在一個椅子上的人。

此時,那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臉上的肉被一塊塊削掉,只有嘴旁邊的肉還完好,一雙招子變成了血窟窿,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要是林江洛還是前世那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恐怕這時候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了。

就在聽到她腳步的時候,那紫衣的主人,緩緩將頭扭了過來。

依舊是那張絕豔風華的臉,那張臉的主人,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可她看著那笑,倒是像看著一隻妖精在舔舐著剛剛吃過人的殘渣,讓人驚豔,又覺得畏懼。

林江洛定了定神,雖說不能拿前面的那人當真的二十歲弱冠男子來看待,但她可是活過一輩子的,又豈能被這點兒血腥之事嚇到?

“賜座!”

清涼悅耳的聲音從瀾郡王的口中傳出,立刻有人擺上來一把和行刑之人一模一樣的椅子,那椅子看上去有些髒汙,像是有人用過的……

林江洛脊背汗毛乍起,強忍著心中的懼色,面色卻如常的坐在了上面,一雙眸子不偏不倚的看著該看的地方。

“倒是個膽大的!”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男子輕啟的紅唇中傳出來,林江洛雙目明亮,心神放空。

她都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再者說,她好像沒得罪過這位郡王爺。

“不知郡王找我來,所為何事!”

站在寂滄瀾身側的兩個面如冰霜的侍衛看到林江洛的表現,倒是多了幾分讚賞,能夠在郡王面前不驚不懼的人,尤其是女人,十分少見。

寂滄瀾嘴角劃過一抹淺笑,手指在靠椅上輕輕敲著,而這時,林江洛旁邊的那個人,已經斷了氣。

“郡王,人死了!”

寂滄瀾薄唇開闔:“丟在後山,喂狼!”

“是!”

毫不留情的話,幾個手下動作利落的將人抬起來,還進來幾個婆子手腳麻利的將雜亂的物件和血跡收拾乾淨。

此時整個廳堂除了淡淡的血腥味,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林江洛見對方根本就不急著回答自己的問題,她也沒有追問,眼觀鼻閉觀口口觀心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她根本不瞭解這位郡王的秉性,只能透過前世的隻字片語來了解,所以萬萬不能惹惱了他。

現在他還是那位尊貴無雙的郡王爺,想要殺她一個官員之女,就和踩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給林小姐準備紙筆!”

“是!”

寂滄瀾冷不防發下命令,一旁的寂木立刻動身,將一個桌案和筆墨快速的搬到了林江洛的面前。

林江洛面色微變,這是要做什麼?

寂滄瀾一雙狹長的鳳眸,充滿深邃的望著她。

“將你今日看到那個刺客的外貌,仔細的畫下來,不能有絲毫差錯!”

林江洛捏著筆的手指微僵,原來他報的是這個目的,心底鬆了口氣,看來她並沒有什麼值得他在意的。

這樣甚好。

那人今日殺了她家的車伕,還害的她們差點兒死於山路上,她對那人的也是含著恨意的。

所以,林江洛什麼都